“對我而言隻是女兒?”薄情皺眉,不是很喜歡聽沈麥麥的這句話,看了眼她,辯解道:“是女兒有什麼不好?”
“沒有不好,我的意思是,她在我的生命力占得分量太重,而……”
“麥麥,話不是你這樣說的。”薄情一邊開車,一邊回答沈麥麥,卻沒有再看她:“不管是你還是我,缺了我們中間哪一個都不可能有月亮,是,我承認,之前是我缺席了你們的生活,可是不代表我不重視你們,月亮是我的種,天底下沒有哪一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也不是所有的父親都是好父親。”沈麥麥小聲的咕噥,對於突兀的被薄情打斷談話,覺得有些不自在。
“你說什麼?”
薄情瞥了眼沈麥麥,對她的話,沒有聽得很清楚。
搖了搖頭,沈麥麥癟了癟嘴道:“專心開車。”
一路無言,
沈麥麥又一次覺得回薄家的距離真的很遠,以至於她等的,盼的心力都快憔悴了,還是沒有到。
薄情看著沈麥麥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心力也止不住的開始心疼:“別擔心,月亮很堅強。”
沈麥麥不聽薄情這麼說還好,一說,心裏頓時委屈了起來,那麼小的孩子堅強!
原本應該是無憂無慮,肆意撒嬌的年紀,可是卻因為種種原因,強迫自己長大,每每想到這些,沈麥麥就越發的心疼薄月亮。
“到了。”
沈麥麥看了眼前方,慌忙的打開車門,也不看薄情一眼,快速的朝著家裏跑去。
一路上樓,
沈麥麥跑到了薄月亮的房間,盡管她是那樣急切的想要見到薄月亮,可是她卻沒有勇氣進去,因為她害怕。
“麥麥,擦擦汗,進去吧。”
沈麥麥冷眼看著薄情遞過來的手絹,低下了頭好一會兒,隨即抬頭的時候,眼裏的情緒已經被她很好的掩飾。
輕輕地推開房門,
看著床上掛著各種管子的薄月亮,沈麥麥差一點兒站立不穩,艱難的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她安靜的躺在床上的模樣,恨不得躺在上麵的是她。
腰被人環抱著,沈麥麥卻無心去注意這些。
薄情不忍心看見這樣的沈麥麥,也更加的心疼薄月亮。
讓沈麥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薄月亮道:“醫生和護士都在外麵,一天24個小時全程守護,電話裏爺爺也說月亮犯病來的突然,雖然危急,但是卻沒有生命危險。”
薄情說這一番話,是為了寬慰沈麥麥。
沈麥麥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薄情,看著他神色如常的樣子,忽的無聲冷笑。
像是用盡了全力一般,沈麥麥猛然的推了薄情一下,沒有再看他,走到薄月亮床邊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下。
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不再說話。
被沈麥麥這麼一推,薄情差一點兒沒能站立的住,困惑的看向她,可是她現在的樣子,也真的是……
握了握手,薄情悄無聲息的走到另一邊的椅子上,靜默的坐著,守著月亮,守著麥麥。
滿室安靜,
出奇的和諧。
如果不是薄月亮躺在床上,渾身都是管子,怕是這一幅畫麵會更加的……
薄震走到門口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微微一頓,隨即離開。
身後跟著的左管家,朝著屋裏看了一眼,隨即轉身,跟上了薄震的步伐:“老爺不是要進去陪著小小姐。”
“你沒有看見裏麵已經有人了。”
“嗯。”左管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薄震邊走邊看著前方,深深地歎了口氣:“月亮是個苦命的孩子,一生下來父親不在身邊,她自己還體弱多病。”
“老爺,小小姐會恢複健康的。”
“嗯。”薄震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停下腳步,看向左管家道:“月亮生病期間,沈麥麥還是以前的小少奶奶,但是……月亮病情好轉康複之後,你再讓她離開。”
“老爺的意思是……”
“沒什麼意思,我現在能做到不去和她計較,就已經不錯了。現在,我每次看見她,似乎都在認真的提醒我,我兒子兒媳的去世。”
左管家神色悄然的開始變化,她自然知道薄震的意思,心裏悄悄地為沈麥麥感慨,幽幽一歎。隻能是責怪,造化弄人!
“其實小少奶奶,也很無辜。”
薄震沒有什麼表情的看向左管家:“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為別人說話。”
“不是為她說話,隻是感慨。”
“無辜又怎樣?是他們的女兒,就不能是我薄家的人,這是底線。”薄震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