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我神色不對,孫晉璿多嘴問了一句,他這一提醒,我正好趁機跟他探討一下平息男鬼憤怒的方法,畢竟偉大領袖毛主席曾經教導我們,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如今守著這麼一個現成的道士,不做到物盡其用怎麼行?更何況偷靈牌這種事,根本不是我的主意,像我這麼正直的人,這種黑鍋我是堅決不會背的!
然而,當我很婉轉的表達我的想法後,他一溜煙跑回了房間,連句再見都沒有。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逼近十一點,我實在是坐不住了,隻得搬出工作中對付客戶那一套,雖說有上次與那個叫於森的男鬼有過不愉快的談判,而對於這次還真是沒多大把握,沒辦法孫晉璿那個道士顛兒了,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撥通前台小客服的電話,要了一份熏肉飯和酥油茶,如果我沒記錯這正是摩梭族人最愛的兩種食物,送餐上門的正是洪毅的女朋友,見到我還是有些敵意,一聲不吭的把飯放在地上,轉頭就走。
我臉上雖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但沒貼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怎麼這態度?哎,自己的事都搞不定呢,還想別人怎麼樣?端盤進屋碼放在於森靈牌前,深吸一口氣說,“於森,於大哥,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啊,畢竟我也隻是想知道真相,看到情有可原的份兒上,消消火。”
“一碗飯、一杯奶茶就把我打發了?原來在你眼中,我是這麼好糊弄?”不知道它什麼時候鑽出來的,還扶著腦袋舒服的靠在枕頭上,半眯著眼睛看著我。
好在對它每次出場方式驚嚇過,這次提前做了心理準備還算是沒嚇個半死,“沒有沒有,在我眼裏你是最不好滿足的。”
“少獻殷勤,在你身體裏這麼久你的那些小九九我還能看不透?既然你今天追查真相去了,不妨跟我說說你查到了什麼?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會不會趁我在靈牌睡覺的時候,去跟男人私會。”傲嬌的瞥了我一眼。
我扶額,直說躺屍一天不好麼,還說得這麼富麗堂皇,“為調查你的身世,我白天累死累活的,腿都快跑斷了,晚上還得聽你說風涼話,敢不敢心疼我一下?今天去靈堂實質性收獲沒有,但有個情況還是讓我們驚呆了。不過你確定要知道麼?我怕你沒有那麼大抗壓能力。”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自己的抗壓能力,說說看。”
“好吧,靈牌丟了沒人去認領。”
眨巴了下眼睛,飄坐在床頭與我麵對麵而視,“你是想說我爹不疼娘不愛麼?再慘點就是沒親人?”
這話讓我怎麼回?無能為力的聳聳肩,見它一臉愁容的樣子多少有些於心不忍,“你別太過氣餒了,沒有收獲就等於有所收獲,你看你靈牌上的陰曆,在雲南這地界上,能夠用陰曆計算日期,而且保存走婚習俗的,隻有摩梭族了。你可別說我空口無憑啊,摩梭族是國內唯一一個母係民族,而且我來雲南出差,被結冥婚的那天,主持的正是一個婦女,按照當時對你稱謂來看,應該是你小姨,這麼看來,你極有可能是摩梭族的。”
“摩梭族?我好像聽說過,但你說的主持婚禮的那個女人,我完全沒有印象。”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到它記憶,蹲在地上抱著頭,眉頭緊鎖顯得很是痛苦,緩了一會後抬頭看著桌上的飯食,問我,“這是他們當地的食物麼?”
冷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我還真有點懵,點了點頭,想起前段時間報道過男子吃了頓四川烤魚,味覺刺激了中樞神經懷疑自己是被拐的,結果一查還真是,如果這次故技重施會不會起到不錯的效果?
把碗筷挪到它麵前,飯食原本是把它哄好賠罪,要真是能夠激起它的記憶,這頓飯也是值了,“你嚐嚐,如果你真的是摩梭族,吃著家鄉飯會不會記起什麼來?”
將信將疑看了我一眼,鼻翼用力猛吸,我就看著食物中有縷不存在的白煙被它吸進了鼻腔,意猶未盡的仰著脖子,看著天花板打了個飽嗝,“味道不錯,還是熟悉的味道,就是酥油茶不正宗。”扭動了下脖子後,坐在床沿上,閉目眼神,“摩梭族久居深山中,不知道會不會有電路,如果沒有的話,你們可能還要多等幾天。”
我一聽,這種方法還真不是空穴來風,這麼快就奏效,還真是有些激動,連忙答應了下來,指著靈牌可憐巴巴的說,“那……靈牌?你應該完全相信我了吧,不生氣了吧?”
“你是我媳婦,為什麼要生你氣,不過還多虧了這個靈牌,寄宿在上麵總比在你身上強,你曝露在陽光下我也悶熱難耐啊。”攔過我的腰肢,蹭了蹭我的鼻尖,“再者說,鬼附身在人身上,對人的損害是最大的,你是我的人,我怎麼能夠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