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腦袋就是渾渾噩噩,再加上孫晉璿在我被吵醒的時候來了這麼一大通訓誡,聽著來自於老媽子的訓導,我的大腦在慢慢蘇醒,矯情的打了兩個哈欠,把眼角代謝物悉數處理掉,扥了件睡衣單手穿在身上,從床上做起來的那一瞬間,腦海裏印刻著‘地府’倆字,我感覺我腦子徹底蘇醒了,“地府?陰曹地府麼?世上還真有這麼個地界?現在怎麼招魂就驚動陰曹地府了呢?那我們是不是就把事情搞大了,還有回旋餘地麼?”一連串丟給他一堆問題,這可是他的專長。
“廢話!鬼差都有,陰曹地府怎麼可能沒有?沒有陰曹地府它們勾魂去哪裏啊?你這智商也有下線的時候?言歸正傳,這事已經沒有回旋餘地了,鬼差是給上邊辦事,勾魂還好說,要是逃犯上麵受罰,自己挨一頓打不說還得想方設法把魂給勾回去,它們沒法在陽間行走,隻能委托我們道士了。”
睡衣穿好了,我的腦子徹底清醒,雖說智商不在線確實有些懊惱,現在事情本就我有錯在先,要不是自己自作聰明,為了怕他逼逼,何至於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厚著臉皮問了句,“那現在怎麼辦?你有什麼好主意?或者說,你能不能在鬼差麵前撒個小慌?畢竟現在逃犯已經被於森那個家夥就地正法了。”
孫晉璿何其聰明,自然明白我就地正法的意思,不過我們也是幸運,認識孫晉璿這麼個道士,大早上的通風報信,內心也有些小感激,雲南之行他誅殺鬼嬰的手法我全然目睹,對他的能力根本不用質疑,現在連鬼差都能上門求助,對他莫名有了些小崇拜。
“薑楠楠,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不是跟你說,讓你看著點它麼?怎麼又給吃了,你們一家子也真的是,個頂個的不聽勸,你一點法術都沒有,還喜歡單獨扛著,你說說你,早給我打電話不就行了麼,委托人借個小鬼來,嚇唬嚇唬那群不怕死的不就行了麼?你這還放縱上了。現在倒好魂吃了,陰間哪裏我怎麼給交代!”
“這吃飯睡覺天經地義的嗎,我也不好控製,萬一它餓了呢,你先聽我說哈,當時情況緊急,所以說嘛,沒辦法的事情,更何況大晚上再把你抓過來多不合適,現在都消化了一晚上了。你昨天也說最近忙嘛不是。”嬉皮笑臉的岔開了話題,雖然知道自己闖了大貨,但隔了一晚上,人都能把食物消化了,更何況是鬼呢,這會估計早就消化的渣渣都不剩。
雖沒有直接承認了男鬼做的事情,但我還是很是婉轉地闡明了現狀,畢竟這也是事實,地府要拿的魂被男鬼消化的差不多了,孫晉璿又是聰明人,雖然嘴欠拌嘴拌不過我,但這麼多事後我發現他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這個鍋隻能莫名甩給他了,誰讓他害我扣了小半月工資的。
電話那頭倒是冷了一會,孫晉璿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還真是上輩子欠你的,你們倆的!算了我想想辦法吧,早知道就不該甩你那張支票,直接跟你媽說,我沒看上你得了,小我半輪,我又不喜歡嫩的。”
“世上沒有後悔藥啊,放心啊,以後你有事用到我的,隨便招呼!”聽他這麼一說,我就知道問題不大,立刻甩了個安利過去,雖然他這個行業我不了解,但是萬一名氣大發了,接了個國外的業務,興許我還能幫上什麼忙,別的不說,這風土人情我還是多少了解的,要是有需要,大不了把線人借他一用,去客廳接水的工夫,一股濃烈的屍臭味撲鼻而至,惡心的我捂住了鼻子,“唔!我擦,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臭!”
察覺我的反常,“咋了您又?”
京腔讓我覺得那個拌嘴拌不過我的孫晉璿回來了,無奈的慫了聳肩,將屋子裏的屍臭味一無意識地告訴了他,順嘴提了句,“直播的事情怎麼樣了?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小網紅,你說長得很漂亮的那個,男鬼說她身上有屍水,還把我床單給弄濕了。”回憶起那個濕了半片的床單被褥,簡直是噩夢的存在,難得他有空給我打個電話,索性趁機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