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沒事,關節沒事,等他一捏到肩膀之際,她疼的啊的大叫出聲。
“脫臼了!”武校出身,當了十多年保鏢的連峰,對骨折脫臼之類的傷病很了解。他眼神示意安伯拿來一雙筷子,讓蘇曦咬住。
安伯不忍看那一幕,滿心不安的側頭站在一邊,她來靜園才多久啊,就接二連三的受傷。
“有點疼,你要忍一忍!”連峰降低聲音,溫柔的說,大掌扣住她的肩膀。
蘇曦咬住筷子,點點頭,他手下猛的一用力——
啊——劇痛傳來,她不禁失聲大喊,眼淚也差點飆下來。可她不能哭,不想讓別人追問她怎麼變成這樣。
“好了,骨骼回位了!”連峰輕輕的放下她的胳膊,好心的建議:“不過還是要做個詳細的檢查比較好。”
蘇曦抬了抬胳膊,不像剛才那麼疼了,好像真的安然無恙了。
“真的不那麼疼了,謝謝你。”她衝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連峰心裏一動,趕緊把眼睛瞥到一邊,平淡的說:“不用客氣,應該的。”
她站起身,又朝後門走去,連峰和安伯愣了一下,趕緊追過來攔住她。
“你幹什麼去?”安伯首先發問。
“去後麵。”
蘇曦理所當然的口吻有點惹惱了安伯,還去後麵,就算她不說,他們也知道她怎麼受傷的好不好!
“剛才連峰不是說了嗎,你該做個詳細的檢查。”
“沒事的,不疼了,已經好了!”蘇曦說著,還晃了晃胳膊,示意給他們看。
“蘇小姐,你今天晚上不過去,也沒關係的!”連峰自作主張的又勸。
蘇曦抬頭看著攔在麵前的兩個男人,眼裏全是認真的神色,固執的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蘇小姐……”他倆愣怔的說不出話來,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這麼固執。
她說完,越過他們朝後麵走去。
連峰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拔腿追上來,終於在奈何橋前頭攔住她。
“蘇小姐,你還是不要過去了,少爺正在生氣,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蘇曦衝他微微一笑,“你不用擔心我,若出事,剛才早就出事了。”
秦致遠雖然暴怒,也隻是把她扔出書房,至於肩膀脫臼,她想,他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吧。
“我為什麼能留在靜園我比誰都清楚。”她是秦致遠的床奴,他給了蘇家那麼多錢,她有義務讓他發泄。
她頓了頓,又說:“最主要的是,我答應過你,也答應過自己,要努力獲得他的愛。我不會放棄一絲機會。”
連峰見她心意已絕,隻好叮囑一句:“你自己小心。”
“嗬嗬,看你說的,好想我要進入什麼龍潭虎穴似的!”她衝他揮一揮手,又朝後麵的別墅進發。
……
遠遠的,後麵別墅書房的燈光,透過窗戶,猶如一顆黑夜裏明亮的星星,指引著她前進的方向。他可能還在書房。
然而當真的停在書房門前的時候,她卻猶豫了,該不該打擾他呢?她現在敲門,是會讓他更生氣,還是應該給他冷靜的時間?
她猶豫半晌,最後拳頭落在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滾!我不想看到你!”門內人的好像知道門外站著的是誰,暴怒的嘶吼。
她垂頭喪氣的放下手臂,拖著灌鉛的腿回到他們每夜共處的房間,等他。
洗過澡,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明明是夏天,房內還沒開空調,她卻覺得渾身莫名的發冷,拿過他的絲綢睡袍穿在身上。
他的睡袍上還有他的味道。他不抽煙,也不喜歡擦什麼男士香水和古龍水,又因為他有潔癖,所以他的衣服上隻有獨屬於他的,濃濃的男人味和淡淡的香皂味,聞起來那麼好聞,讓人很安心。
她緊緊的抱住自己,頭埋進他的睡袍裏,讓他的味道在鼻尖縈繞,身體自然的蜷曲成一團。若大的床鋪上,她看起來就像個可憐的小蝦米。
等了又等,他還是沒有回來,門外也沒有任何聲音。她的心很酸很痛,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流下來,濡濕了大片枕麵。
隻是一張照片而已,就引起他這麼大的反應。她好嫉妒那個女人,那個能讓他失控,能讓他改變脾性,讓他永遠記掛的女人……
不知是剛剛出院的關係,還是哭得累了,最後她眼角掛著淚水,迷迷糊糊的睡著,就算睡得不安穩,還是一覺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