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禹一邊剝好一顆龍蝦放在她的盤子上,一邊說:“你得了設計比賽的大獎,按理來說會很開心啊,可我最近隻能在你的臉上看到憂鬱和寂寞。”
“我自己來就好!” 蘇曦拿開盤子,不讓他把第二顆剝好的蝦子放上來,“我不是千金小姐,自己要吃的東西,會自己動手。”
阿禹知道她有意避開話題,也不勉強她訴苦,開始講起自己在法國留學的笑話。她特給他麵子的認真聽,偶爾遇到好笑的地方,也會忍不住的笑出聲,很快,一頓飯就在阿禹的趣事中吃完。
……
夜已深,雨停了!
蘭博基尼終於停在靜園的門口,阿禹說了一句:“曦曦,你家到了”,轉過頭來,卻隻見她腦袋靠著玻璃,正睡得香。
她睡覺很安靜,閉著嘴巴,用來呼吸的鼻子都不動一下,她的睫毛又密又長,像小羽扇似的。
望著她毫無防備的模樣,他像中了邪似的緩緩靠近她,視線落在那兩片嫣紅的唇瓣上,怎麼也移不開。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還差一點——
當!當!當!
黑色的玻璃窗戶上忽然傳來敲擊聲。
阿禹猛地退開,蘇曦這時也醒了,像個小孩子似的揉揉眼睛,還有些醉意的她,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問:“到家了?”
“嗯!”他心虛的應道,忙打開車門,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靜園保鏢正站在門外,剛才就是他在敲玻璃窗戶。
“先生,這裏是私人領地,您不能把車停在這裏……哦……蘇小姐……”保鏢在看到蘇曦從車上走出來之際,立即把話咽下去。
“不好意思,他是送我的。”蘇曦解釋完,又轉頭衝阿禹道謝:“謝謝你!”
阿禹露出陽光笑臉:“你玩的開心就好。”
“真的非常感謝你,我的心情好多了。”她說的是實話,和他在海上“飄蕩”了三個小時後,心情真的變得比以前好多了。
“我的榮幸!”阿禹開心的笑,見保鏢還站在旁邊,也不好再多說,“那我先走了,再見。”
目送他的車子離開,蘇曦轉身想回靜園,抬起腳才發現腳下還是軟綿綿的,酒勁似乎還沒消。
保鏢從她有點搖晃的腳步裏察覺出她喝酒了,好心的提醒:“蘇小姐,你不該這麼晚了還和別人去喝酒,要是讓二少爺看到就不好了。”
“他怎麼會看到?”他都不回來,就是想讓他看到,給他發火的機會都沒有。
“二少爺已經回來了。”
蘇曦的腳下一頓,僵硬的轉過頭,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保鏢:“他……真的回來了?”
見保鏢點了下頭,她想也不想,拔腿朝著靜園裏飛奔。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她想立即見到他,多等一刻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她甚至沒有回到前麵別墅的房間,直接朝著後麵的別墅狂奔。
很快的,後麵別墅出現在眼前,不過,很奇怪的,別墅居然沒有一個窗戶傳來燈光。難道是她回來的太晚,他已經睡著了?早知道如此,就算跳海,她也不和阿禹吃飯好了!
上了樓,放輕腳步,輕輕推開臥房的門,裏麵漆黑一片。她毫無聲息的脫下沾了泥水的鞋子扔在門外,悄悄的走到床邊,一想到他正在床上熟睡,心就跳的極快,好像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似的。
身體僵硬的站在床前,開燈、或者直接摸上床,好像都會吵到他……
可就這麼走開?她的腳卻不聽使喚!
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摸黑爬上床——
咦?大床居然依舊平整,上麵根本沒有一個人。
心中咯噔一聲響,她趕緊打開床頭燈一瞧,空蕩蕩的大床上,被子平平整整的,一看就沒人動過。
酒勁未消,頭又暈了起來,她穩穩心神下了床,光著腳丫順著臥室往書房走去,直覺的,她就是認定他不會在前麵的別墅。
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她忍著激動的聲音問:“二少爺,你在裏麵嗎?我可以進來嗎?”
沒有人回應。
她剛想推門進去查看,忽然,門上傳來嘎巴一聲響,好像是落鎖的聲音。
她不敢相信他會落鎖,死勁擰了擰門把手,門真的打不開。
不知為何,怒氣騰的竄上來。他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把她當個無所謂的女人,一個騙錢的床奴好了,那也不用這樣對她吧?
咣!咣!咣!一向膽小的女人,這次卻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居然敢小手握拳用力砸木門,並大聲的喊他:“二少爺,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