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你……”秦昊天盯著他手臂上的疤痕,突然想到什麼,吃驚的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你……”
醜陋的傷痕,新的舊的,加起來有好幾條,觸目驚心的橫在秦致遠消瘦的手腕上,任誰看到都會覺得好心疼。秦昊天不敢置信的問:“你……你在自殘嗎?”
秦致遠輕輕搖下頭,不想讓哥哥替他擔心,扯過櫃子裏的紗布,隨意的包紮了一下自己流血的臂腕,躺回床上閉上眼睛,顯然不想多談。
“你沒有自殺,沒有自殘,你的手腕怎麼會流血,怎麼會有那麼多傷痕?”秦昊天可沒有那麼好打發,語氣有些悲憤的追問。
秦致遠無奈的張開眼睛,之前他洗過澡,就抱著裝滿貝殼的瓶子來到這個房間——剛才那個房間的床被那個女人碰過了,他嫌髒。
他沒想到哥哥大半夜的還會跑來,所以才割開手腕。
他語氣平淡的毫無感情,就好象所說的事根本不是他的事,被割開的手腕也不是他的:“如果身上痛一痛,心就不會覺得那麼痛。僅此而已。”
秦昊天仿佛被驚雷劈中,瞠目結舌的望著床上的男人,他這不就是自殘嗎!
他愣愣的站在床前不敢問弟弟,如果找不到蘇曦會怎樣做,也責怪自己太不細心,整天忙著工作,都沒注意到他的難過,他自殘的行為。
這天晚上,秦昊天根本睡不著,束手無策的在花園裏坐了一夜,他心力憔悴的總覺得,他留不住這個五年過去依然癡心不改的弟弟……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撒落在布滿青草的花園。秦昊天疲憊的站起身,渾身無力的往大宅走去,忽然看到連峰腳步衝衝的從車庫裏出來,連忙喊住他。
“連峰,你說我該怎麼辦?”秦昊天把昨夜的事大致的講了一下,講著講著,他慢半拍的發現,他明明在講悲傷的事,連峰的臉上卻一直帶著興奮的笑容。
“你遇到什麼好事了?”不然怎麼笑的這麼傻?
連峰嗬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交給我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朝著後麵別墅跑去,秦昊天越想越覺得蹊蹺,也立即跟了過來。
連峰連門都忘記敲了,直直的闖進秦致遠的書房,興高采烈的喊:“二少爺,好消息,好消息……”
神情落寞的秦致遠,正坐在書房窗戶前的椅子裏發愣,聽到連峰的呼喊,無神的眼裏凝聚了一絲光彩,不過,說話的語氣依然平淡:“什麼事?”
連峰在他麵前站定,炫耀般的說:“天大的好消息!”
恰好秦昊天跟了進來,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的問:“什麼天大的好消息,難道是……”
他徒的睜大眼睛,不會吧……五年過去了……
連峰猜出他所思所想,立即點頭,“是的!有蘇小姐的消息了!”
秦致遠渾身一顫!下一刻,他忙握緊拳頭,克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以免身體不爭氣的顫抖。
黑眸瞬間恢複往日的神采,他深呼吸一口氣,盡量沉著的問:“你……確信……她……”
募的,他好像想到什麼,臉上的欣喜慢慢消失,神色一沉,冰冷的質問:“不會是你怕我自殺,騙我的吧?”
“我不敢騙你,更不會騙你!”連峰搖頭趕緊回道:“其實,早在五年前,我就有了一絲線索,隻是事情沒有調查清楚,我不敢貿然的告訴你,怕最後隻會給你留下一片失望。”
“連峰,你別賣官司了,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找到蘇小姐了嗎?”秦昊天看出弟弟雖然表麵上一副鎮定的模樣,暗中心急如焚,替他催問。
連峰卻非要賣官司,不急死個人不罷休,慢條斯理的解釋:
“五年前蘇小姐跳海後,我去收拾她的遺物時發現,少爺送給她的項鏈不見了。我當時還以為是哪個仆人趁機偷走的,暗中盤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哪個下人手腳不幹淨。”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後來,我就想,是不是蘇小姐把項鏈帶走了。之後,我就讓人注意整個珠寶業的動向,那麼大一顆昂貴的鴿血紅寶石如果被出售,不會不引起別人注意的。”
連峰笑了一下,自己都覺得自己聰明。
“直到前幾天,鴿血紅寶石真的出現了!我一得到消息就奔過去,原來,是一對住在偏僻漁村的老夫婦把這個寶石拿到了珠寶行典賣。我查過紅寶石上的編碼,正和井然給我的編碼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