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曦能做的,好像隻有伸出雙臂,緊緊環住秦致遠的勁腰,聽他用略到悲傷的語氣,將過去的事緩緩道來。
“後來,我參加一起幫派鬥毆,傷了很多人,正好我那個時候已經滿十八周歲了,等待我的隻有坐牢。”那是的他猶如陷入低穀和黑暗,隻覺得他的人生徹底的完了。
“不過,這時,我大哥來到美國找到我,想盡一切辦法幫我脫罪,把我帶回了國。”
蘇曦心中有一個疑問,秦家這麼有錢,他怎麼會一個人流落到美國,過著以偷盜搶劫為生的生活?
她這麼想了,也這麼問了,而他隻是黑眸裏閃過一抹莫名的光芒,沒有回答她那個問題,順著自己的話繼續說:“回國後,大哥和大嫂都對我非常好,讓我做任何我喜歡做的事,關心我照顧我,我也把他們當成我最親的親人來看待。可是……”
他頓了頓,眸光一沉:“有一天夜裏,大嫂竟然來勾引我!”
“啊?”蘇曦吃驚的瞪大眼睛,“她……為什麼那麼做?”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爸……”他艱難的吐出“爸”這個字,喉嚨動了動:“我爸臨死前給我留了一大筆錢。大哥和大嫂聯合律師把這件事給隱瞞了下來,所以,我並不知道此事。不過,他們要動這筆錢,就必須得有我的親筆簽名和手印。”
蘇曦暗暗的想,豪門大宅裏發生的故事,追根原因,無不外乎“錢”這個字。
“因為我大哥經常不在家,所以我很依賴大嫂,和大嫂走得比較近,大哥就誤會我對她有意思,其實,我隻是把大嫂當成長輩來看待。”
蘇曦仰頭看著他,輕聲問:“後來呢?”
“大哥讓大嫂來勾引我,想騙我在財產轉讓書上簽名。但是,我不喜歡她,把她推開了。之後就偷聽到她和大哥在一起說我的壞話……”
以及還談到另一件對他傷害最重的事!不過,那件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對別人說的。
“我一想到他們的欺騙,就怒火難消,所以我就……”他不由的瞥開眼,不敢正視懷裏的女人,不想從她的眼裏看到失望和鄙視,因為那件事真的很齷齪。
好半天,他才慢慢的吐出幾個字:“我強暴了我的大嫂!”
蘇曦愣住,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麵對他,如果說不震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你想怎樣看我都行,厭惡也沒關係。”
頭頂響起寞落的聲音,她一下回過神,連連搖頭,“雖然我很震驚,覺得你做的事不對,可我的心裏沒有討厭你瞧不起你,真的。”
她誠實的話,讓秦致遠覺得心裏一暖。他捧起她的手,輕輕的印上一個吻,淡淡的說:“謝謝。”
被人家莫名的道謝,蘇曦非常不好意思,表情扭捏的小聲道:“我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值得你謝的事。”
他不語,隻是用火熱的眼神盯著她看,看得她覺得自己渾身熱熱的,有股陌生又熟悉的熱流在身體裏流竄。
“你的兒子就是那個時候來的嗎?”她受不了這莫名的感覺,趕緊轉移話題,“你哥哥怎麼辦啊?”
“大哥抓到我欺負嫂子,一怒之下,放火燒房子想燒死我,後來我也生氣,裝毀容讓他內疚,還用我爸留給我的那筆錢暗中操作,得到秦氏財閥的一切。濃濃,也就是我的兒子,就是那個時候才有的。”
……
那天夜裏,蘇曦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獨自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闖蕩,滿臉驚慌、孤單和害怕的跑在路上,好像在逃避什麼似的,一邊跑,一邊不安的連連回頭……
那個夢好長,孤單的少年讓她很心疼。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陣吵雜的聲音吵醒的。睜開眼睛之際,秦致遠帶著淺淺笑容的臉就在她頭上。
“起來了!”他說著給她遞過一件晨衣,催促道:“快去洗漱,然後到樓下來。婚紗設計師已經到了。”
蘇曦一邊穿衣服一邊好奇的問:“什麼婚紗?”
“當然是結婚用的婚紗。”
嗯?她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的原因,腦袋才轉不過彎來,“誰和誰結婚?”
秦致遠用看白癡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動作要快,我在樓下等你。”
到底是誰結婚?是她和他嗎?蘇曦一麵刷牙洗臉一麵自問。怎麼感覺事情來得好突然?好不真實?如果真的是他們倆結婚,她怎麼不知道?
換了衣服,走到樓梯口往樓下一看,好家夥,這架勢,好像真的有人要結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