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半夜的你怎麼站在這?”兩人站在門簷下,童芸箏借著門廊的燈光看清眼前的家夥是誰後,一邊問一邊甩了下頭,水珠飛濺都濺到他身上去了。
他皺了下眉,盯著她被雨水澆透明的襯衫下的嬌軀,嫩白的皮膚若隱若現,眉頭皺的更緊了。
童芸箏見他堵在門口,也不著急進屋,大熱的天因為這場雨好不容易涼了下來,吹吹風正好,非常舒服。她低下頭屢著長發上的水,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了頭上,條件反射的一摸,發現是一件衣服,驚奇的抬起頭。
“穿上,感冒了還要用我家的感冒藥。”他惡毒的話聽起來怎麼……
一點都不刺耳呢?
童芸箏嘴上掛著笑容,沒有反駁的套上寬大的西裝外套,一股暖流順著衣服傳遞到她心裏。外套上還散發著獨屬於他的味道,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很迷人。
“你去哪了?”靜默了片刻,他又問。
“辦一點私事……”她疑惑的看著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問:“怎麼,你擔心我?”
他是一直等在門口呢,還是一聽到她回來,就立即出來迎接?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跳遽然加快,如同小鼓死勁在那裏擂,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的豎起耳朵,等待他的答案。
“你說一會兒就回來,五六個小時是一會兒嗎?別忘了,你是駿業的保姆,怎麼可以離開他這麼長時間,拿人家的工資還不好好做事,失職!”他板起臉,嚴厲的教訓道。
你有給我工資嗎?沒有聽到期待中的答案,童芸箏失望的瞥瞥嘴,又沒膽量反問,把不滿的話通通都咽到肚子裏,有點委屈的說:
“下次不敢了,行不?”
她也不想回來那麼晚,雖然禿鷹答應放過舅舅一馬,卻怎麼也不肯讓他離開,最後得到他們會給他療傷的肯定後,她才放心的離開。還好當時她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把楚小心眼的車開去,不然,車子要是被那夥人K去,她豈不會下場更加淒慘?
老瑞做人質做定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不用動手動腳就能吃飽飯。
楚鬱風沒有多說什麼,盯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沉,慢慢靠了過來。她感覺到他的靠近,下意識的跟著他的腳步慢慢往後退,磕磕巴巴的問:“幹嘛?有什麼事就在那說啊……”
“別動!你頭發上有東西!”他低沉的喝道,她猶如中了魔咒似的,還真的站住了,一動也不動。
“有……有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自己頭上沒東西,他說那種話好像有所圖,可究竟圖的是什麼,她又弄不清楚了,腦袋裏一堆漿糊在那裏和來和去,莫名其妙的閉上了眼睛,心跳的更快了。
楚鬱風已經走近,高大結實的身軀幾乎貼到她嬌小的身體,嘴角浮上一抹邪魅的笑容,緩緩的伸手拂去她額頭上的濕發,慢慢的低下頭……
“哥——”
楚鬱風花盡心思騙來的吻剛要落在光潔的額頭上,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他條件反射的往旁邊一退,手往外一揮,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好了,一個小蟲子,已經給你抓掉了。”
“謝謝!”童芸箏也如驚弓之鳥,同時往後退了一大步,趕緊道謝。
楚鬱淩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看了看楚鬱風,又看了看童芸箏,心痛的無以複加,剛才他們掩飾的很好,可她不是瞎子,哥哥低下頭的動作根本不是在捉蟲子好不好。
她感覺自己的力氣正從身體裏流失,腳下甚至站不穩,隻能無力的扶著門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才幾天啊,哥哥就喜歡上眼前那個女人了嗎?以前他喜歡小混混,現在喜歡小保姆,為什麼,他的品位會這麼怪,就是不喜歡她呢?難道也讓她變得奇奇怪怪的,他才會心動?
“鬱淩,你怎麼出來了,外麵這麼冷,快回屋去,不然又要感冒了。”楚鬱風早就轉回身走了過來,關切的語氣裏又帶著一些疏離。
“哦……”她聽話的應了一聲,緩慢的移動腳步,即使心疑惑千千萬,也不敢問,“哥,你明天要上班,也早點休息吧。”
“嗯!”他淡淡的應著,見她一直扶著門框移動,輕輕搖了搖頭,無奈的走過去,扶住她,“又沒力氣了?”
“對不起,哥……”
“身體不好,就要好好休息。”
……
直到兩個人的聲音消失在門後,童芸箏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楚鬱風親密的扶著那個沒血緣的妹妹的一幕,心裏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