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訂書器很小聲的泄露了他的秘密,他還是聽到了,若不是現在他過敏臉上紅的不行,任誰都能看出他不好意思的神色。他狠狠的白了訂書器一眼,就被童芸箏硬拉著走下樓梯。
“不會吧,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大總裁居然怕打針?”對付這種人,激將法是最好使的。看看,他已經不服氣了吧?
“我不是怕打針,而是這麼點小事不值得去醫院。”
“真的是小事嗎?”童芸箏壞心眼的伸出手指隔著他的衣服,輕輕的撓了撓他。
“童芸箏!”他猛的縮回胳膊,咬牙切齒。
“在!”她笑著應答。
“去醫院!”該死的女人,等他好了,一定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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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到半夜,打完點滴的那一刻,楚鬱風差點不顧形象的歡呼起出聲!天啊,這麼折磨人的半個小時終於熬過去了。這半個小時裏,她不斷的說對不起對不起。他記得她以前不是這麼聒噪的人,一定是的,她一定是借機故意折磨他。這個童芸箏真是夠壞的!
兩個人走出病房,準備回去,一條長長的走廊直通外麵。童芸箏連續說了半個小時還不累,一邊和他走一邊念叨,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給她反應,一會兒她自覺無趣就會閉嘴了。
這時,對麵的門被猛的撞開,醫生們不住的喊著“讓讓!讓讓!”推著一輛擔架車急速衝了過來。
這副情節在醫院裏上演本來沒什麼,急診病人才不會分什麼白天黑夜的。楚鬱風往旁邊一閃,見醫生們推著車從身邊快速跑過去後,才又轉回身朝大門走去。
走了兩步,咦?不對勁!剛才還聒噪聲不絕於耳,怎麼這麼大會兒四周就安靜下來了呢?他扭過頭,聒噪女人背對著他的身體崩的很緊,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直愣愣得到瞧著遠去的飛車。
“怎麼了?不走……”嗎?楚鬱風的話還沒問完,童芸箏拔腿就跑,朝著剛才飛車消失的方向狂奔。
“醫生,醫生,她怎麼了?”就在車子臨進急診室的前一刻,她終於追了上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擔架車上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老女人,氣喘籲籲的問道。
“酒精中毒!”醫生快速扔下這四個字,關上了急診室的大門。
童芸箏愣愣的站在門外,直到楚鬱風追上來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才回過神。
“怎麼了?”楚鬱風忍不住關心的問,見她滿臉擔憂的神色,早就忘記生氣的事。
“楚先生,您……”她猶豫了一下,眼角餘光又朝著急診室的方向看了看,最後下定決心似的道:“您先回去吧。”
“怎麼了?剛剛被推進急診室的女人,是你的……”
“媽……媽……”說完這兩個字,渾身的力氣好像消失了,她一屁股坐在急診室外的椅子上,頹廢的又道:“您回去吧,我要在這裏等她出來。”
楚鬱風沒有轉身離開,她現在的模樣特別的頹廢,看起來很低落。在他的印象裏,她是個朝氣蓬勃,整天也靜不下來的女孩。她這副頹廢寂寞的模樣,他還真的沒見過。
他沒有多說,坐在她的身邊,肩膀輕輕的靠了過去,微微挨著她的肩膀,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
過了許久,她的聲音猶如從遠處飄來般輕微:“老瑞讓我去看看她,我滿口答應的很好,卻一直沒去看她,不是因為找不到機會,而是我不想見到她。如果她就這麼有個三長兩短……”
“情況還不是很清楚,你先不要擔心!”他輕聲安慰道,轉而又問:“你和你的母親關係不好?”
童芸箏點了點頭,傷心的道:“我出生的時候就沒有父親,母親好像沒有結婚,我就是別人口中的私生子。如果隻是這樣,我不還至於恨她,是的,我恨我的母親,她曾經是我最在乎的人,無論我做的多好,多渴求她的愛,她都不給我……”
說到這裏,她開始有點哽咽,語無倫次的又說:“很小的時候,我就學會了做家事,你不知道的,她從來不做家事,她就喜歡喝酒,每天抱著酒瓶子醉生夢死。我會把她弄亂的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我會洗衣做飯,放學的路上,還會撿垃圾賣錢,就為了能填飽我們的肚子,可就是這樣,她還是不愛我,她不打我,冷漠的態度對著我卻比打還難受。”
楚鬱風心痛的看著她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停在半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一向體溫怕偏高,而此刻,她的手卻非常的冰冷,還微微的顫抖。
“我傷心難過,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這麼不喜歡我。按常理來說,一般這樣的情節發生是有理由的,至少女人是恨孩子的爸爸,所以才恨孩子,可是……”說到這裏,童芸箏頓了頓,“她說,她非常的愛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