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個黑袍人俯坐在馬上,逆風奔馳。
馬鞭一下連一下的抽著,夜裏的涼風吹得黑袍翻飛在半空中,灌空了連袍的帽子,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白皙小臉,臉上掩蓋不下的那份屬於女子的嬌柔和稚嫩,與一身裝扮很是違和。
這人正是雲瓷。
盡管她已經快馬加鞭趕了兩天的路,可今日已是十月二十八號,按照那碎紙上的信息,花羅刹應該已經進了臨風閣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麵具還在腰間掛著,應是趕路,這麵具的主人又名聲在外,她擔心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就暫時沒戴,為了這次的喬裝,她用裹布將自己的腰部和臂膀各自裹粗了好幾圈,就怕不像個男人,連日來她的嗓子也算是好了些許,說話還是想扯爛布一樣難受,但是成功把自己的聲音暫時壓下去了。
若是偽裝成功,把花羅刹從裏邊帶出來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按照自己打聽好的路線,前麵應該就是臨風閣的老巢了。
她騰出一手將腰間的金麵具戴在臉上,整個人的氣場渾然一變,沉穩起來。
“希律律!!”
她在一座高大的朱紅色建築物前猛的勒馬,馬兒嘶鳴一聲,前蹄猛的站起來,將馬背上的雲瓷掀得往後一仰,好在她早有準備,及時穩住。
劃破長空的嘶鳴驚動了裏麵的人,幾個身著勁裝的男子拿著兵器衝出來,將她團團圍住,“什麼人!膽敢私闖臨風閣!”
她坐在馬背上,聞言不慌不忙的轉過頭,寬大的黑帽子裏,是一張金麵具。
看到這張麵具,所有人皆是一驚,然後齊刷刷的單膝跪地,“樓主!!”
她冷然坐於馬背上,“還知道叫樓主,讓你們閣主出來。”
“是!”地上其中一個人應道,然後快速跑了進去。
不久,一個女子急急的奔出來,瞧見門外坐在馬上的人後,大喜過望,“樓主,妄姬就知道您沒有忘記屬下!”
她奔過來,卻在距離雲瓷一兩米處忌憚的停下來,神色幾分惴惴不安,“樓主若是不願意讓妄姬碰您,妄姬一定不會再靠近您了。”
雲瓷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寬大的黑袍遮住了腳下加厚了一尺半的鞋子,她透過麵具看著麵前這個身高隻到自己胸口的女子,嘶啞且平靜的聲音道:“花羅刹在哪裏?”
妄姬一愣,樓主的聲音怎麼如此嘶啞?但是一時也不趕多做揣測,隻好乖順的道:“花羅刹正在閣內。”
隨風踏雨樓知曉天下事,所以麵前這個“男人”知道花羅刹在她這裏的事情,妄姬一點都不意外。
“把她交給本座。”雲瓷淡淡道。
妄姬卻有些遲疑,“樓主,花羅刹她…”
“你把她殺了?”雲瓷的聲音寒了下來。
“不!沒有,妄姬沒有殺她!”聽出“他”語氣裏的變化,妄姬心裏一緊,連忙道:“花羅刹與妄姬有些私仇,妄姬不過是用了些刑…”
“帶本座去見她。”雲瓷冷冷的道。
師傅已是年邁之身,又經得起多少刑!
“…是。”妄姬有些猶疑,“樓主忽然為何對花羅刹那老婆子如此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