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輕輕舒展長袖拂過村莊,於是,荒蕪蒼涼的土地有了綠意,無數的生命在破土而出,剛翻新的塵土,飄散出村莊獨有的香味。鳥兒銜來了一個水靈靈的春天,層層綠意爬上枝頭,草兒青了,花兒開了,太陽升起來了,來來往往走動的人多了,狗鑽出了小窩,在院子裏四處溜達,一隻小蟲子沿著田埂在爬,牛背上的歌聲,隨風飄來,柔軟而悠長。潺潺流水流出兩岸的青綠,流出一河的蛙聲。泥土均勻的呼吸聲,泥土下蚯蚓的喘息聲,曠遠,了無枝蔓,像小曲,絲絲縷縷,汩汩而來。
暖風醺然,躺在草地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村莊,是安靜的,溫暖的,風箏貼著天空高飛,鳥兒與天空聊天的聲音在白雲下悠悠,看油菜花裏追逐雙飛的蝴蝶,桃瓣紛飛,梔子花芬芳,一方青石上,陽光撒著細碎的金黃,不知是誰,撲通將石頭扔入河中,人走開了,漣漪還一圈一圈的漾開漾開……
這是一片隻能用心靈觸摸的土地。我仿佛看到了堆滿草垛的麥場,立在農田的稻草人,樹蔭下乘涼的老人,狗蹲坐在門口,院落裏的樹杈上掛著金黃的玉米。這裏有我無限美好的精神家園,有我童稚的歡樂、有淳樸的鄉情,有我對生命最樸質的認識和敬仰。貼近這塊土地,讓我覺得親切,溫暖。有這樣一種愁緒,一個人牽著瘦馬,伴著殘陽,踏著古道,看枯藤老樹昏鴉。
有這樣一種愁緒,一個人迎著朔風,望著歸雁,聽著邊聲,看長煙落日孤城。
有這樣一種愁緒,一個人乘著小舟,喝著苦酒,借著風雨,看櫻桃紅芭蕉樹。
那是鄉愁,是生生不息從古至今湧動在我們血脈裏的對故鄉的惦念。是一種無法拋卻的如同落葉歸根的情愫。是這樣一種淡淡的如水般的愁緒……
枯藤老樹昏鴉
那些楚辭漢賦,那些唐詩宋詞,在千百年的反複陶煉下,化為我們的精神財富。曆史的車輪匆匆將那些錦繡娉婷的物象碾碎,懷想當年,隻能從那留存下來的一磚一瓦、一沙一礫去著手,去領悟。
風煙浩淼,無論是多繁華的世紀終將會在時空中杳然。那些靜默的詩、嫣然的畫卷,在曆史簾暮的低垂時,曾耀出了驚世的光芒。而在朝代的更迭,時光的轉變下,通通都埋葬在了泥土,在出土的那一刻,前世的種種卻已經模糊不清。
那是誰,牽著瘦馬,伴著殘陽,踏著古道,一路風塵仆仆而來。文章詳情
總有那麼一些旅者,走著走著,遺忘了來時的路,也不知將要歸去何方;總有那麼一些歌者,唱著唱著,荒涼了心中的初音,模糊了遠方;總有一些老者,說著說著,淚眼朦朧了回憶,可仍無法道出心中未完的夢想。
草長鶯飛,湖堤楊柳,醉人的花草攜著清涼的露珠隨風搖曳。青色湖畔,江南小巷,朦朧的細雨帶著一簾清香縈繞大地。春雨的撫摸,不僅使鬆軟的泥土中的種子蠢蠢欲動,更使孩童心中的夢悄然滋長。
孩提時的夢雖少不了天馬行空的幻想,但也許隻有那時候的夢想,才是最純最真的心的方向。當小小的我們把這五彩的夢想告訴身邊的大人時,不管夢想大小,他們是不會真正放在心上的,因為他們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在經曆過無數次春雨的洗禮後,它就會變得麵目全非了。在他們讚賞的言辭中我捕獲到了他們的眼神,在那個時期我無法理解的眼神,讚賞中帶著肯定,肯定中帶著感慨,感慨中帶著惋惜。
驕陽四射,清風颯爽。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斑駁了樹影卻奈何斑駁不了青年時的夢想。青年時的我們習慣跟著感覺走,有著小小的固執與偏激卻懷著大大的夢想。那時的我們看不慣的太多,能改變的太少。於是有大多數人的夢想敗給了旁人的一句癡心妄想。更有大多數人早早擔起了生活的責任,帶著一顆不甘的心繼續在夢想的軌道上前行。而這個時候,生活已經注意到了擁有耀眼青春的我們,它已經向我們亮出了利刃,一路上的坎坷疲憊讓我們開始質疑,開始動搖。信心與希望就像盛夏夜空中的繁星那般閃爍著,若隱若現。
我們也會在意嘲笑、不屑的眼神,也會害怕被埋沒在黑暗的夜空中,於是向生活拚命反擊,拚命頑抗。
金秋時節,碩果累累。也許這時的我們沒有太多物質上的成就,但一路的風雨顛簸或許就是你我不折不扣的最大收獲。
我永遠也無法說清我的夢想到底是什麼,它好像是獨立存在的,又好像與生活融為一體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隻覺得我的夢想在現實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現實生活不斷地扭曲著我前進的方向,刮刻模糊著它的麵孔,讓我難以辨認。但我現在清楚地認識到,如果我不改變自己,如果我不肯收起對抗生活的棱角,如果我不時時調整自己前進的方向,那麼我便不能很好地適應這個社會,更別提擁著夢想精彩地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