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玥看著孫蘭庭,看著他眼底的寧靜是那麼無波無瀾,但是卻感覺到那平靜下藏著一個故事,不可不可被觸碰的故事。一個事業有成,長得不錯,性格不錯的男人,三十幾歲,沒有妻子,沒有女友,這本身就是一個耐人尋味的故事。
“孫先生,聽你這樣說,是不是也經曆過錐心的痛。還是,到現在都沒有過去?”董玥問的小心翼翼。
孫蘭庭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依然平靜的將湯遞過去:“事情已經過去幾年了。”
董玥接過湯,很想很想知道孫蘭庭的故事,但不是她知道不該問。
慢慢的喝湯,一口一口。長這麼大,第一次喝這麼好喝的湯,第一次有一個人真心幫她。
孫蘭庭見床頭櫃上放著一些保險上的資料,順手拿起問:“你是怎麼去做保險推銷員的?這個職業的門檻雖然低,但是很多人都不願幹的。”
董玥說道:“我學曆不高,以前一直在餐廳打工。餐廳一個姐妹的姐姐是做保險的,那時候聽了很多。童童出生後,朋友的姐姐找到我,問我給不給童童入一份健康險,未雨綢繆。我想著就是一年的保費就是我一個月的工資,便給童童入了一份。重大疾病五十萬保證,我心裏很踏實。”
孫蘭庭不解:“既然童童有保險,按為什麼他發病了,你沒有找保險公司去理賠,負責童童的醫療費呢?”
孫蘭庭提到這個問題,董玥雙手抓碗,就恨的不行:“因為去年,劉成賭輸了錢,沒有錢再耍。管我要錢,我也實在是沒有錢給他出去耍。他就動了歪腦筋,將童童的保險單拿去退了。因為他是童童的父親,保險公司就受理了。將我交了四年的保費百分之八十推給了劉成。那保單退了還不到兩個月,童童就發病了。”
孫蘭庭想不到結果是這樣。如果那保單沒有退,五十萬可以救童童。治不治的好是醫生的事,但是沒有錢治就是家長的事了。
董玥哽咽的聲音說道:“如果童童一直有錢治療,病情也不會惡化的這麼快。知道童童病情的那一刻,我真相拿刀殺了劉成。而他一見童童的了這樣病,直接就收拾了行李從我們出租屋搬走了。說不要被這樣的孩子拖累死。童童病了,需要人照顧,酒店的工作就做不了。我朋友的姐姐,現在已經是公司的主管,就勸我來保險公司上班,機動性大,不用作班,有時間照顧孩子。於是我就考了保險從業證,來了保險公司。孫先生,是我的第一個客戶。”
“所以,這就是我們的緣分。”
孫蘭庭笑笑:“我那天看出你的硬著頭皮,就不想拒絕你。你那天的尷尬,我很多年前就嚐過。公司瀕臨破產,我厚著臉皮去和我家有仇的公司尋求合作。我想過一萬種對方拒絕我的方式,但那是我唯一的希望,我隻能硬這頭皮堅持。”
董玥歪著頭,情緒平靜一些:“那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