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開口,他就皺眉抬頭,“嗯?”了一聲。
“沒什麼。”我衝著他笑了笑,把剩下的話咽下去了,“謝謝。”
“誰弄的?”
秦琅鈞倒是沒糾結我剩下的話,而是看著我問。
他本來就深邃好看的眉眼,看著更是有幾分的不虞和淡冷。
看樣子,剛才聚會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可能看向我的那一眼也隻是偶然,也許是我太警惕把他想象的太可怕了。
“不小心碰著的,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我隨口帶過去,不想節外生枝。
尤其今天遇見的那個安勳,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招惹,哪怕他的麵上都是笑盈盈的無害的樣子,可這樣的人捅軟刀子的時候也是同樣的笑意盈盈的。
比較起來,我倒是寧願喜歡秦琅鈞這樣的,從來都是表現在麵上的,不至於會跟你彎彎腸子的背後捅刀子。
“以後受欺負了不用憋著,該還回去的也不用手軟,後邊有我兜著,你怕什麼。”
他沒再繼續問我,而是把我送到樓下的時候,靠著車身,吸了根煙說道。
我看著那些吐出來的煙圈,有些怔鬆。
這是要護著我的意思?
我步步算計步步為營,怕的就是招惹來了其他的事情,更是怕惹著這位爺不高興。
甚至我今晚都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不管他刁難質問什麼,都能基本應付過去,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句話。
“嗯。”
我怔鬆了一會兒,點頭上去。
靠在窗簾後邊往下看的時候,那煙頭的亮點還在。
我耳朵邊上都是他那句‘你怕什麼’。
說沒感覺都是假的,心裏多少的也是有些貪戀,被保護的感覺很久都沒有了呢,隻是我更清楚,與其期待感情的保質期,不如靠自己。
我在窗戶那邊站了很久,一直到下邊的車開走了,才想起來,忘記看手機了。
等看到秦斯那條的時候,我才突然失笑。
--畢業延遲。
就四個字,清楚的涵蓋了所有的話。
之前我還在想秦斯還真沉得住氣,任憑我怎麼挑釁都是步步後退,可卻沒想到會是在這裏等著我。
我的畢業,果然是延遲了。
可,那又能怎麼樣?
我伸手,把掛在牆壁上的千紙鶴全都扯了下來,塞到了垃圾桶裏。
那條短信我沒回。
……
秦斯不出手還好,一動手就是穩準狠。
因著各種我沒想到的問題,我是我們班唯一一個畢業被延遲的。
秦斯看著好相處,可是骨子裏卻是無情到極致的。
當初就有一個學生在考試的時候就差著一分及格,試圖去賄賂秦斯改個分數,直接被攔在了門外邊。
從此就沒人打這種走後門的主意了。
說他不講人情,可他偏偏溫柔斯文,說他通情達理,偏偏很多事情上老古板不肯變通。
秦斯給我發短信,告訴我去辦公室弄這些畢業事宜,我沒回也沒去。
他在等我主動去學校找他。
可我在等一個機會,等著秦琅鈞如約帶我去他家裏。
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