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我耳邊說的,所以這話聽著格外的沙啞。
並且格外的清晰。
清晰到我甚至都能聽出他嗓音裏的倦怠。
那種聲音,像是抽煙抽多了的,把嗓子給抽壞了的一樣。
可語氣,卻帶著幾分的沉沉。
不是隨口說的,更像是早就悉知了之前我做的事情,隻是個警告而已。
但是聽著也不像是純粹的警告。
我想要更加細致的再辨別一下的時候,秦琅鈞卻不再說別的了。
“怎麼不說話了?”
他的手撫過我的後背。
手指在脊梁骨上輕輕的撫過。
沙啞的聲音再度的響起。
低低沉沉的鑽到我的耳朵裏來。
那輕柔的動作,一瞬讓我有些恍惚,好像我是他完全捧在手心上的人,僅此一個。
在別人的眼裏的確是這樣,而事實大概是這樣,或許也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那也是基於她不主動招惹我的前提下,就像是之前,我還是相信我自己查到的東西。”
哪怕身高有差距,可我還是微微的仰頭看著他說。
我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很多事情上從來都是順勢而為,哪怕別人的眼裏我是高高在上恃寵而驕的,但是更多的時候,我更喜歡順著別人的情緒而來。
隻是現在不行。
這件事可不是謙讓就能解決的。
溫濘不是別人。
哪怕我跟她的接觸不多,可也不妨礙我了解她這個人。
麵上有多麼的淡泊名利,溫和得體,真實的她就有多麼的惡劣。
幾乎是不達到目的不罷休。
除非我主動願意退出,或者我出意外退出,不然的話,她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我的。
但是同樣的,我也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退出。
“要是她徹底的對你這邊沒念頭的話,要是她那邊肯停歇的話,這種可能性才能成立,你瞧之前的事情,要是針對的不是阿忻,而是我的話,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我親昵的環著他。
可是說出來的話卻還是依舊的固執。
我骨子裏就帶著一種偏執和固執,我認定的答案,我想要的結果,必須達到才行。
溫濘那麼大的危險放在這邊,我怎麼可能絲毫不在意呢。
“之前的事情是我疏漏了。”
他低聲的說道:“所以跟溫家之前的合作,也都終止了,能夠就此了結的就可以結束了。”
“不可以。”
我玩著他的扣子。
拽了幾下,可是這扣子的結實程度卻超乎我的想象。
沒拽下去,卻不妨礙我現在說話的情緒。
我聽到他沙啞的帶著些許責怪的聲音說:“別胡鬧。”
胡鬧嗎?
我可不覺得這是胡鬧。
這隻是個立場,若是退後一步的話,我不知道會如何。
也許那才是真正的一敗塗地。
溫濘想要的結果,溫濘費心的想要拿到的東西,我寧肯毀了也不會白白的拱手送上去的
有些情緒發酵了之後要奔湧而出。
我及時的壓住這種明顯很不理智的情緒,再度的說道:“這件事情結束了,但是以後杜絕不了。”
“她要的可不是報複我這個人,她要的是你,是我這個地位,甚至想要這個孩子的命,一切阻擋著她的東西都不會有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