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而那位原本想收林睿為弟子的死靈術士，在一番震驚之後，甚至忍不住指責起老約翰來。
“閣下，在離開第一線的魔法研究，投身於教師職業的時候，我們曾經向真理起誓，一定將正確的魔法知識傳遞給有天賦且願意學習魔法的年輕人，無私、公正、無愧於心。
而你…您現在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背離了當時的誓言和初衷。”
說著，他站起來身來，用顫抖的手指著烏鳶魔法學院亡靈係係主任——約翰，並用氣得發青的嘴唇繼續說道：“閣下，這個年輕人擁有遠超在座其他人的天賦，而您，居然因為嫉妒而要將之拒於門外嗎？那麼接下來呢？莫非你還想秘密殺害他，殺害一位將來會威脅您在法術界地位的年輕人，一個真正的天才？”
麵對這樣的職責，老約翰當然也有些生氣，但作為一個年長者，比起年輕人更加擅長控製自己的情緒，於是在深呼了一口氣之後，他的視線毫不畏懼的對上了怒火滔天的同僚，目光坦蕩。
“莫爾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正直的魔法師，您在魔法傳授事業的熱情，就如同您對於真理的執著一樣令人欽佩。但我今天所說的這些話並不是沒有理由的，也絕對不是出於私心，請您稍安勿躁。”
在聽到這麼一番話之後，年輕的死靈術士也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餘憤難平的重重坐回，暫時壓抑著自己的憤怒，靜看事態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當然，如果必要的話，明天就會有一封書麵材料被放在校長的桌子上。
那位新來的校長大人，雖然是女性，卻以剛正的性格聞名魔法界。
在稍微平息了一下同僚的怒火後，老約翰再次看向林睿：“小夥子，我知道這麼說會令你很難接受，但事實便是如此，你沒有學習魔法的天賦，如果強行學習，隻會毀滅自身。”
這番話並沒有超出林睿的預料之外，在別人詫異的目光中，黑發的青年平靜的點了點頭，轉身分開圍觀的人群離去。
平靜，是因為早有心理準備，這樣的場景，也不是第一次接觸了。
至於少年的心中，原本是不是還留有一些希冀，那就不好說了。隻是烈日的照射下，那離去的身影卻略微有些落寞。
…
感受著周圍同僚的情緒，和似乎要將自己殺死的眼神，老約翰知道，如果自己不給出相應的解釋，那恐怕明天也就不用回學院上班了。
甚至有可能接到不死不休的決鬥。
“我之前一直在想，那個少年的眼神，似乎是在哪裏看到過。”
老約翰長歎一口氣候又接著說：“你們不覺得，在我說出他無法學習魔法之後，他的表情太過於冷靜了麼。
直到他離開的時候，他背上的那把劍，給了我一些思路，幫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以前曾經見過一位身經百戰見慣了鮮血與殺戮的老兵，他們兩人眼中有著類似的光亮。”
年輕的死靈法師莫爾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差點沒忍住又站起來，憤怒的低吼：“首先，就算像你說的，他又一雙那見了鬼的、見慣了鮮血的眼睛，也不代表他的內心是邪惡的。其次，任何人都有改正錯誤的機會，何況是這麼有天賦的年輕人。”
老約翰也輕輕拍了下桌子，說道：“不要打斷我的話，我還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