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蛇群啃食馬兒的時機,東邊的火把又補齊了。孫亮安暗自憂心,知道這樣下去,終非了局。連心平見了這茫茫多的毒蛇,心裏發怵,問張知行:“張師兄,這蛇兒似乎有靈性,莫不是受了什麼人的驅馳?”
張知行聽了茅舍頓開,心想:這蛇群顯是有人在催動,所謂‘擒賊先擒王’,若是能除掉這驅蛇的人,這蛇群定能散去,可這人又在哪兒呢?
李嶠忽道:“張兄,你仔細聽,似乎有笛聲。”
張知行聽了一會,卻什麼也沒聽見,知道自己是被蛇群影響,無法專心致誌,於是閉上眼睛,運起內力注耳傾聽,果然聽見了微弱的笛聲。
他睜開眼道:“是有笛聲,但這吹笛子的人至少在百丈之外,又如何能傷到他呢?”
李嶠微微一笑,道:“在下獻醜了。”說罷從懷中取出一支長笛,吹了起來,笛聲清亮悅耳,隻是周遭的人被蛇群吸引,無人注意這笛聲
遠處那笛聲也跟著響了起來,張知行暗暗點頭,知道二人在笛聲之中已經交上了手。
李嶠的笛聲慢慢地變響,調子也越來越快,遠處的笛聲也跟著快起來,響起來。此時蛇群出現了變化,陣型變得淩亂了,許多蛇兒擠在一起,有些開始四處遊走,有些開始互相撕咬,周圍的人見到這一景象無不大感驚奇,慢慢地也都聽見了笛聲。
此時,李嶠已經盤腿坐下,潛運內力,盡量把笛聲吹地更響。到得後來已是滿臉通紅,額頭青筋凸顯,頭頂泛起絲絲白氣,顯是內力已經運使到了極限,就在這時,張知行走到他背後,雙手抵住他的背心,把真氣輸進他的體內。
李嶠隻覺得胸口的氣息瞬間舒暢了,本已空空如也的丹田又湧出了陣陣內力,再一運功,笛聲一下就又拔高了一籌。如此維持了一會,遠處的笛聲戛然而止,跟著便是一聲慘叫傳來。
那笛聲停了之後,蛇群便不再進攻,亂做一團,但也並不退去,隻是圍著繞圈圈。孫亮安心想:那驅蛇之人顯是已經受了重傷,但這蛇兒並不退去,又是什麼道理?
思索片刻已有了計較,回到殿中,見正中的香爐裏插著三枝三尺來長的香,心道:真是大意,這麼個破廟,怎麼會點如此大的香?
拔起三支香,衝到殿外,用盡全力把三支香分別朝三個方向擲了出去,一時間破風之聲大作,三支香瞬時便沒了蹤影。蛇群也一下子往香去的三個方向各自散開了。
眾人見蛇群終於散開,都鬆了一口氣,但見滿地都是蛇群留下的粘液,又均覺得惡心。
魏九刀笑道:“這下多虧各位出手,雖然這蛇群散去,但各中緣由,我還是一頭霧水,但不知哪位解釋一番。”
張知行道:“這下多虧峻極兄聽見了笛聲,找到了打敗敵人的辦法,不然今晚我們怕是都要葬身蛇腹了,說實話,我是無論怎樣都聽不見那弱弱的笛聲的。”
李嶠道:“張兄過譽了,在下平素就喜歡吹笛子,用笛子做兵器,因此對笛聲甚是敏感,倒不是在下有多深的修為。我與那人借笛聲比內力,到得最後若非張兄出手相助,恐怕先撐不住的那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