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心平道:“這位老先生,出門靠朋友,你的飯錢我們給。”
那老者道:“老夫久不出門,連東西貴賤都弄不清楚了,讓你們見笑了,多謝這位小哥。”
小叫花子站起來摸了摸肚皮,道:“諸位,請跟我來吧。”
走在路上,連心平問道:“這位老先生,不知該如何稱呼呢?”
老者道:“在下本來姓名早已不用,隻有一個別號,喚作:京西。”
張知行道:“原來是‘京西老人’,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京西老人知他這是在說客套話,便也問道:“不知各位如何稱呼?”
小連將各人姓名報了一遍,京西老人看著張知行,道:“在下雖然歸隱,但也聽過‘張花少’的大名,今日得見,幸會、幸會。”
每次別人稱呼他作‘張花少’時,張知行都會摸摸下巴,道一聲:“好說,好說。”這次也不例外。
連心平道:“老先生,你這包袱看著挺沉,若是信的過,讓我幫你背一段路吧。”
京西老人笑道:“這裏麵不過是塊廢鐵,又有什麼稀奇,就是沉了點,你肯幫我背一下,正是求之不得。”說罷從背上取下包袱遞了過來。
連心平伸手接過,剛一入手隻覺沉重異常,雙臂下陷,深吸一口氣之後才穩穩托住,心中更是驚訝:這包袱直直有二百斤重,但不知裏麵裝得是什麼?
京西老人見連心平背著背囊仍然步履穩健,心下也暗暗佩服。
小叫花帶著他們進了一座大山,裏麵雲霧繚繞,在裏麵兜兜轉轉半天,才來到一個山穀前,他道:“這裏便是百馬穀,諸位自己進去吧。”
張知行道:“你怎麼不陪我們一起進去?”
小叫花道:“這幾天百馬穀裏煞氣太重,我可不想進去,給我二百兩銀子帶路錢,我就走路了。”
連心平道:“我們不是請你吃過東西了嗎?”
小叫花道:“那不過是試試你們為人如何,看你們挺上路的,和那些江湖草莽不一樣,這才帶你們來的,快些給錢吧。”
張知行從懷中掏出銀票遞了給他,他接過之後一拱手便走了。
這百馬穀穀口狹窄,兩邊石壁高聳,甚是險峻,連心平看了張知行一眼,意思是問要不要進去。
張知行也正躊躇,隻見一行人從穀口走了出來,為首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道:“我們穀主早已算定今日有貴客上門,卻不曾料到竟然來了那麼多位,真是難得。”
張知行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那人道:“在下是此間的管事唐謂,專程來迎候各位。”
張知行道:“唐管事客氣了,我們沒有事先告知就來打擾,還望穀主能見諒。”
唐謂道:“我們家二位老爺喜歡清靜,所以避居深山,但若是江湖上的朋友誠心來訪,我家主人仍是竭誠歡迎,絕無見怪之說,諸位請隨我來吧。”
眾人跟著他進了穀口,隻見裏麵一條筆直的道路往前伸展,一眼竟望不到盡頭,兩邊都是陡峭的石壁,張知行越走心中越是擔憂,這地勢如此險要,若是有人要對我們不利,隻需把這兩頭一封,我們立刻就成了甕中之鱉。念及於此,雙眼便緊緊地盯著唐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