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行道:“說了半天,我們還沒開喝呢,來我先幹為盡。”說罷將一碗高粱酒喝得幹幹淨淨。
龍菲芸道:“你倒也幹脆。”說罷也喝下一碗酒。
二人喝得越來越興起,一碗我一碗幹個不停,連飲八碗之後,龍菲芸忽道:“慢著,我們這麼喝太沒意思,應該,嗯,應該玩點花樣。”
張知行道:“玩什麼?行酒令?我們兩個都不是文人,不用附庸風雅,劃拳?我們雖然不是文人,卻也不是俗人,總不能在這酒肆之內連比帶劃,吼得震天響吧?”
龍菲芸手指搭在額角,思索片刻,忽道:“有了!老板,上兩碗茶來。”
老板見他二人越喝越高,心中早就害怕,一直在想:這二人看起來還是江湖人物,若是等等發起酒瘋來,更是不得了。
現在聽到龍菲芸叫茶水,心中大喜:他們定是喝多了,口幹舌燥,要喝茶解渴。
忙親自端上兩碗清茶,道:“二位,定是口渴了吧,本店的茶水最是解酒,二位慢些喝,不夠再給你們添。”
龍菲芸從懷中摸出一錠碎銀子丟給他,道:“就你羅嗦,堂堂掌櫃幹跑堂的活,喏,這是賞你的,下去吧!”說罷把茶水往地下一倒。
掌櫃碰了一鼻子灰,隻得悻悻退走。
龍菲芸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擺,又從盤中抓起一把花生米,往桌上一丟,道:“你看,這兩樣東西能玩什麼?”
張知行大聲道:“番攤!好,真是好主意!”
龍菲芸隨手蓋住一堆花生米,道:“下吧。”
張知行道:“我還沒看。”
龍菲芸道:“廢話!我也沒看。”
張知行道:“雙!”
龍菲芸翻開茶碗,道:“你自己數吧。”
張知行眯著雙眼,數了一遍,道:“我輸了。”說罷喝下一碗女兒紅。
龍菲芸道:“再來!”說罷,又來一次,張知行又猜雙,依舊是輸。如此五盤,張知行盤盤猜雙,盤盤都輸。
龍菲芸道:“你為什麼不猜一次單?”
張知行道:“你又為何不成一次雙?”
兩人對視片刻,忽然同時大笑,龍菲芸把花生米往地上一丟,道:“酒逢自己千杯少,還用玩什麼花樣來祝酒興?我們幹杯!”
二人又連飲數碗,此時二人真是喝多了,龍菲芸說話舌頭也大了,“想,想不到,你酒量那麼好,看來,我是喝不過你的了。”
張知行甚是得意,道:“哈哈,我隻說我不喜喝酒,可沒說我不能喝酒,哈哈。”
龍菲芸道:“是啊,是啊,你好了不起!不過,等等我先倒了,你,你可不能賺我便宜。”
張知行道:“我們相識以來,你已賺了我不少便宜,讓我賺你一次,又有什麼了。”
二人乘著酒勁在胡言亂語,店裏忽然湧出了十幾個黑衣人,為首的一個一打手勢,眾人紛紛舉起手中兵刃,隻待一聲令下,便往二人身上招呼。
張知行雖然喝多了,可畢竟行走江湖多年,還記得時刻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下一拍桌子,十餘隻酒壇都被震飛起來,他一掌一個,統統拍的粉碎,數十碎片有如利箭般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