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宋童觀一行人離去,龍菲芸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拍桌子,吼道:“呂直方,你這個老匹夫!”
龍羽侯道:“姐姐,用不著發那麼大的火,那姓呂的不識好歹,做掉他便是了。”
龍菲芸咳嗽兩聲,道:“羽弟,你誤會了,呂直方是當年跟著伯父、爹爹的老人,現在富貴了,不願意再和我們這些江湖草莽來往,也是人之常情,他不該攛掇關東幫來拆我們的台,不過這定是他一時糊塗,算不上什麼大事,你日後若是見了呂叔叔,可不能沒了禮數。”
張知行一聽龍菲芸說話的口氣,就知道她這番話言不由衷,看著她的表情,暗暗覺得好笑,“明遇,你怎麼會記得黃曆上寫了什麼呢?”龍菲芸忽然問道。
張知行咳嗽兩聲,道:“這個嘛,因為我出門會看黃曆。”
龍菲芸識得他有段日子,聽了這話倒也不覺得奇怪,龍羽侯卻大為驚訝,心想:這姓張的在江湖上名頭不小,是一個人物,怎麼說話如此不顧身份?
張知行又道:“幼君,隻有三天時間,夠嗎?”
龍菲芸道:“你能為我爭得這三日,已經是幫了我的大忙了,要是再不能把事情辦妥隻能怨我自己無能了。”
張知行道:“既然如此,我倒有一句相勸,凡事還是要以和為貴。”
龍菲芸點了點頭,道:“我省得了,明遇,看你也是一宿沒睡,先去休息吧,羽弟,等等你來我書房,我有事與你商量。”
張知行回到房中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心中暗歎:這幾日事情繁雜,總是日夜顛倒,沒好好練功了,功課落下不少了。
當即翻身起來,來到花園,展開身形打起了太極拳。
此時他心情舒展,不用麵對強敵,打出的這套拳法寫意自然,體內真氣流轉越來越暢快,掌力所及,梅花一朵朵的被催落。
打了近百招,張知行忽然醒覺:自己身上還有傷,不可運功太過。
當即收住拳勢,站定之後,呼吸吐納數次,忽然身後有人歎道:“可惜,可惜。”
張知行大驚,怎麼有人到了自己背後卻還不知道?
回頭一看是一個身著淡紫衣的蒙麵女子。
張知行看著滿地的落花,麵色一紅,道:“這位姑娘,在下一時興起,全沒料到居然會將這些梅花催落,還請多多包涵。”
紫衣女子走到院子中間長袖一卷,地上的梅花一下子全都離地而起,跟著她手掌一揮,梅花又都往梅枝上飛去,她不停地舞袖,一團梅花圍繞著梅枝上下翻舞,好似一群蝴蝶一般。
張知行見她如此功力,不禁鼓掌稱讚,紫衣女子聽他出聲讚自己,反而冷笑一聲,忽然停袖不舞,一步向前,雙掌往梅枝上一合,然後輕輕一拖。
張知行一時還沒弄明白她是何用意,待得她雙手放開,他再一看,那些梅花居然粘在梅枝上沒有落下,好似重新開放一般。
張知行見了大驚,心想:這奪天地造化之功,常人如何能做到?莫不成用了什麼障眼法?
定睛再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那些梅花瞬間都被凍住,凝在了梅枝上!寒冰掌練到這地步,需要何等深厚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