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菲芸坐在書房裏,看著眼前一張張借據,越看越舒服,就如看見一張張銀票一樣,讚道:“你果然還是辦得了事的,不到兩天就把東西帶回來了,好!”
秦舞衣站在那兒,依舊蒙著麵紗,聽到龍菲芸讚了她一個‘好’字,身子微微顫了一下,顯是十分激動。
龍菲芸道:“你怎麼能這麼快就做了哪些扶桑女人的朋友?”
秦舞衣道:“也沒什麼,天下的女人都差不多,我把去年嫣紅軒裏死了的那個小翠的身世改了改,按在自己身上,又把背上的疤痕給她們看了,她們立刻眼淚汪汪,把我當作好姐妹了。”她說這句話時頗為不屑,不知是對自己的行為不滿,還是覺得那些女子太好騙了。
龍菲芸訝道:“背上的疤痕?你,你故意弄傷自己?敷過藥了嗎?”
秦舞衣道:“敷過了,那些疤痕要作舊些,不然會露出破綻的。”
龍菲芸沉聲道:“以後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這句話不是勸告,而是
命令,你明白了嗎?“
秦舞衣點了點頭,龍菲芸道:“你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乖戾了,這很好,可有時還是要管住自己,那天在庭院中為什麼要暴露武功?”
秦舞衣道:“我看見那個人把花兒都催落了,我,我受不了。。。”
龍菲芸道:“你要改的地方還很多,好在明遇是個有分寸的人,不喜歡刨根究底多管閑事,若不然,因此被別人知道你的身份,你自己知道後果。”
秦舞衣點了點頭,龍菲芸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莊子》遞給她,道:“這本書你拿回去看看,若是有什麼地方看不懂,西邊書架上有一些古人作的注書,你可以隨時來查看,去吧。”
秦舞衣小心翼翼地接過書本,慢慢地退了出去。
這時外麵有人稟道:“大小姐,外麵有一個相士求見。”
龍菲芸道:“相士?你糊塗了吧,一個神棍,你居然也跑來通報?”
門口那人聽了這句話,急道:“不,不,不是,他說,說有一張紙條要,要大小姐你過,過目。”
龍菲芸推門而出,拿過紙條展開一看,見上麵寫著:橫財是禍。
她沉吟片刻,道:“安排他到偏廳奉茶,不可缺了禮數,我隨後就到。”
偏廳內一個中年書生模樣的人端坐在那兒,龍菲芸站在窗外看了一眼,讚道:此人倒長的一表人才。
“龍大小姐,既然已經到了為何不進來,在下雖然比不上宋玉,可也不喜歡被人偷看。”
龍菲芸聽了這句話麵色微微一紅,咳嗽一聲,進了廳堂,道:“這位先生遠道而來,不知有何指教?”
相士聽了這句話,讚道:“龍大小姐果然是個明白人,平常人見了那張紙條少不得要裝模作樣的擺擺譜,嚇嚇人,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秘密被人窺破,可你卻不一樣,你沒有掩飾。”
龍菲芸道:“瞞不住就是瞞不住,任誰長大了想起自己小時候一邊抹嘴一邊說自己沒偷吃糖果的樣子都會覺得可笑吧。”
相士笑道:“好比喻,聽聞龍大小姐雖然人在江湖,卻與一般江湖草莽不同,平日裏手不釋卷,尤其愛看史書,不知是真是假?”
龍菲芸道:“文武由來相輕,在下沒必要裝樣子去惹得江湖朋友恥笑我假裝斯文吧?”
相士道:“但不知平日裏都喜歡讀哪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