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墓作為曆任費城之主的陵墓是有一個非常招搖的入口,雖然吸引了不少能人前來,但是從沒有一人能從這裏麵出來,蠱墓仍是各國聞名的……鬼窟。
“就是這裏。”流光指著前麵的石雕大門,說道。
淵楠仰頭看了下,近兩丈的石門上,一個深陷的掌印十分明顯,淵楠皺了皺眉,先生不是這種暴力的人,還有一撥人也進去了……是離弦的人?
懷著疑惑,淵楠拿出阿瑩給得鑰匙,開了門,邁步走了進去,流光緊隨其後。
進去之後是一片的漆黑,什麼看不見,就算是習武之人也是一樣,淵楠是提著燈進來的,油燈照亮了一些地方,淵楠看著地上的低低黑色蠟油,皺了眉頭,聲音有些低沉,道:“此地來過人了,不會有機關,麻煩你帶我,沿這黑色蠟油走。”
“上來。”流光半蹲了下來,又道:“你提著燈。”
淵楠聽出了流光的意思,想了想,趴了上去,一手環住流光的脖子,右手提著燈放在前方照亮一點點的路。
穿過直直的一條道,左拐,輕功向上入牆上洞穴避過前方滾石,爾後快速後掉,避免引起洞中巨蟒的反應,淵楠冷靜地指揮著流光的行動,流光也將生死交付淵楠,兩人如同戰場上出生入死多年的戰友,有著無與倫比的默契。
過五關斬六將,黑色蠟油的痕跡停在了一條分岔路前,淵楠按了按流光,在流光放手的時候跳了下來,對著地上的黑色蠟油看了許久,才道:“流光來過蠱墓沒有?”
“沒有。”流光頓了頓,說道:“但是我看過蠱墓的圖,我們走的絕對不是正路。”
“你就不怕跟著我走了死路?”淵楠歎著氣開玩笑,將油燈放在地上,掏出自己的看家寶貝,道:“在下不才,風水推算之術沒有學會,但在下的直覺卻是最準的,就看今日上天是否眷顧在下了。”
淵楠說話間,流光已經拉了淵楠的衣袖,感受著越來越近的摩擦聲,越來越多的刺骨寒意,忽然……停住了,就在那一個瞬間,淵楠喊道:“向上。”
流光一點腳尖帶著淵楠向上而去,無需借助任何物品,單憑這一輕躍,便抓準時間從上方那個突然出現的光洞鑽去,正好,正好除了去。
“流光,你沒事吧?”方才那一瞬間,好像看到流光的腳被黑影掃了一下,淵楠看著流光,有些急切的問道。
流光卻好似沒有反應,道:“沒事。”
淵楠卻不信,非要流光走上幾步,可流光也非站那兒不動,淵楠跟他對峙了半天,急了,道:“我不要理你了。”
說著,淵楠轉身就走,流光見了,向前一步抓住淵楠衣袖,卻是向前一倒,他不管,隻道:“別,我……有些傷到了。”
淵楠扶穩了流光,四周看了看,這是一處美麗的開闊的地方,淵楠扶著流光尋了一處背對山壁的地方,讓流光靠著,淵楠蹲下身,去看流光的腿。
小腿的後邊兒看起來無恙,淵楠卻能看見那一根根細如牛毛的黑針紮在流光小腿上,歎氣道:“這般了,隻是有些傷到,那你所謂真正的傷,是什麼呢?”
流光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看著淵楠一邊發些小抱怨,一邊認真的為他處理傷口,眼神依舊睡意盎然,隻是感覺到痛時,瞳孔會一縮一縮。
幫流光把腿包上之後,淵楠狠狠地一按,看到流光嘴角抽了抽,才道:“流光,我希望你能正是我們之間的關係,朋友之間無須隱瞞,你若是再這般,我便是拚著完不成主子的任務,也會不要你的玉佩的。”
“……我知道了。”流光微微低著頭,看著淵楠對他的張牙舞爪,說道。
正是兩人休閑溫馨之時,地麵忽然傳來了一陣異動,那是一種萬馬奔騰的感覺,但一望無際的草原卻卻沒有看到半匹馬的身影,淵楠正想著,就察覺到了不對。
一望無際?蠱墓就算修建得再輝煌,再壯麗,也不可能在墓中開辟出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那麼這裏就必然是……幻境!
但是幻境都是人心生的,他是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幻境的,那麼……
想明白了這一點,淵楠急忙撲倒流光,倒是十分體貼地伸手替腦袋著地的流光墊了一下,淵楠湊在流光耳邊輕聲道:“醒來。”
閉著眼的流光睫毛顫了顫,睜眼的那一霎那,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消失,隻剩下漆黑一片的事實,有亮光的地方,還是原來的那條分岔路口。
“發生何事?”流光有些疑惑。
“你入了夢魘,倒是拖著我一同去了。”淵楠對著流光笑笑,道:“得虧你是拖著我一同去的,否則還不知道要怎樣呢。”
流光聽了,卻抿了抿唇,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