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被禁(2 / 2)

影子笑而不語,看著夭梨,若是以他自己模樣來說,眼中定然是讚賞,為夭梨敏銳的感覺而感到驕傲,隻是此時還不能說。

既然對方一直在以一種長輩的姿態來說話,夭梨也不妨弱勢裝一下小輩,問道:“你收了師父的身軀,有什麼目的?”

“我不會傷他,我怕傷了你。”影子笑著為夭梨倒了一杯茶,道:“我知道你有許多的問題,先來喝口茶潤潤嗓子,我素來是個閑人,時間很多,你也不要急,一點一點來。”

夭梨走上前,接了茶,坐在了王座邊上的座上,喝了一口,問道:“你總提塵埃落定,如何才是塵埃落定?我總要有各判斷依據,否則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故意限製我的自由以達到你的目的呢?”

“嗯……那我們這樣約定吧,你如今已是神君,待你功法再升一階,便當做塵埃落定,如何?”影子笑道:“想那時候,我要做的事情應該也做的差不多了。”

能怎麼說?夭梨也隻能起身,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回到天閣,夭梨本想直接閉關,可還有一個傷者……內心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客房,這人已經醒了過來,隻是全身都不能動彈。

“看在你是我大哥的師兄弟的份上,也看在你同師父尚有點交情的份上。”夭梨折扇往半空一按,自扇骨裏抽針往人身上紮去,左手紮針右手也不閑著,憑空畫符,嘴裏念道:“以我之源,敕令玄極,道法自然,春回夭梨。”

話落,最後一根針也紮上,夭梨收了折扇,看著言磬寒,道:“我以新修習的法術替你救治,不過我學的不精,且道法講究一個自然,你這傷會複原至你鼎盛時期,但是時間有點漫長,在我精修術法出關之前,你若有事,可以喚司樂。”

說完,夭梨就準備離開房間,卻聽言磬寒道:“他同你說我們是師兄弟嗎?”

“他對你用情很深,你沒有感覺嗎?”心中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夭梨道:“不要明知道卻因為一些外物而受到阻隔,你若真到了無法轉圜的境地,那是如何悲泣都不會有神佛來拯救的悲哀。”

說完,夭梨出門去了,出門時,看到躲在邊上的人,夭梨也不做聲,看了他一眼,就離開了,為何人都明知道愛的存在,卻還要蹉跎時間?外物真的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

言磬寒躺在那兒,許久,才歎了一口氣,低聲重複著夭梨的話。

“用情很深……麼。”

房裏一個人,房外一個人,身上傷心裏傷,明知道情意在,為何不肯好好的坐下談一談呢?

天閣藏書閣的秘典聞錄裏,兩道小小的身影湊在了一起,司樂看著麵前的小白犬,問道:“君上很是傷情,主人不去安慰嗎?”

“他近來心緒起伏頗大。”用爪子捏了一塊糕點放到嘴裏,卻食不知味,眼神卻無波,道:“這對修行無益,不過阿梨是個好孩子,他能夠熬過去的。”

這話說的司樂都忍不住腹誹,主子您這話說出來真的不違心?您自己真的相信這話?先收掉您麵上的一派擔心好不好?

“你下去吧,若是……”隨意遲疑了一下,道:“若是阿梨的修煉室有什麼不對,要來找我,知道嗎?”

“是。”果然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司樂扭著身子從秘典聞錄爬出去,這麼十幾萬年過去,別的不說,隻有對於這兩人的感情它是看的最清楚的,不過癡情苦,司與樂永遠都不會有這種苦。

“輕裘,那位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君對他很是平和,還有……還有些許寵溺的意味。”邪女同輕裘走在碧落黃泉道的土地上,也算是閑來無事的散個步,聊點閑話。

“我隻是在碧落黃泉道裏聽聞過這位夭梨神君的名字,對於他和君的關係還真的不是很清楚。”輕裘回想了一下君當時對他說話的神情……與平時對比,絕對是開心、愉悅了許多的,是以想了想,又道:“聽君喚他孩子,也許是君的血脈吧。”

邪女點點頭,道:“也隻能這麼猜,不然還真不知道依君的性格,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子這麼好。”

“他也不簡單,我看不出他的深淺,真的。”輕裘想著,說道:“他坐在那兒同首惡喝,可我若不是眼睛看到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在那兒,這樣的修行比之君還要厲害。”

“也不是我們能討論的。”邪女看到了對麵一人,忽的止了步,轉過身,麵對著輕裘,笑道:“好了,我家小公子來接我了,謝謝輕裘大哥送我回家。”

輕裘一愣,看到對麵的房子,心中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不知不覺啊,暗暗地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叫你走神,現在得原路返回,然後再走上這麼長的一段距離了。

輕裘與邪女的家在兩個極端,輕裘覺得……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