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梨笑了一聲,抬眼看首官,挑眉道:“難道這是你不好好做的吃的?”
“隨你如何說吧。”首官將東西擺好,把筷子遞給丞梨,笑道:“你且吃著,邊吃邊想著如何同我解釋你進來了,若答案合我的心意,我便放過你,若是不合心意,丞相大人邊努力多吃點,做好被榨幹的準備吧。”
“哈,首官這等美人,阿梨求之不得。”丞梨說著,湊近首官偷了個香,爾後輕笑著端起碗開始吃起來,說來餓了一天,人真的是有些虛,吃飯的動作仍然優雅,速度卻較之平時快了許多。
待丞梨吃完,一臉滿足地看著首官收拾碗筷,待這一切整理完,丞梨才笑著靠上去,頭枕在首官的肩上,嘟嘴抱怨道:“這裏又硬又潮濕,我連坐著都不舒服,首官。”
首官伸手順著丞梨略微有些亂的長發,豔笑道:“邊城打仗的時候也不曾聽你喊過苦,天牢這般的地方,可是比戰場好得多了吧?我明日便帶些東西過來改善改善,不過就算這樣,也還是不能忘了向我解釋,你為何來此?”
丞梨低沉著嗓音笑了兩聲,整個人都在抖,眼神一變,微微側身,人慵懶地像一隻貓,軟軟地躺在了首官的懷裏,右手把玩著首官垂在胸前的青絲,看似玩笑的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作為一個忠心的臣子,我還是死好了。”
“那個老婦人是皇帝的人?”首官問著,微微動了動,讓人躺靠得更舒服些。
“不錯,雖然那個老婦人是諸家的人,但首先一點是她是皇帝的人。”丞梨笑了笑,眼睛似是想到了什麼,更加深邃了幾分,道:“十八年前皇帝也才幾歲,竟然就能夠安排下這麼一個人,恐怕是先皇都已經看諸家不下去了。”
懷裏的人說這番話時,帶著那般興致的目光,分外吸引人,首官忍不住也不忍,低頭偷了個香,道:“算是平了,這麼說來老婦人就是那個導致諸家滅門的人,但是照理來說,這樣的人都會殺掉,皇帝不會留活口的。”
“滅口確然是所有的皇帝都會做的,不過看來先皇十分念舊情。”盯著首官疑惑的眼神,丞梨反身將人壓在稻草上,伸手替人一墊後腦勺,看著首官訝異的眼神,丞梨低頭在首官身上,道:“那個老婦人是先皇的奶娘,在諸家滿門抄斬之後,仍舊回到宮裏,帶現在的皇帝。”
首官聽了,還想再問些問題,卻被丞梨小小地咬了一下,略微刺痛的感覺帶著些麻癢,“唔”了一聲,瞪眼道:“丞相何時成了那些衣冠禽獸了,做事都不分場合,你就不怕什麼地方有人看著嗎?這裏可不是你的暗室。”
“他若想看,便看著,首官,我好想你。”丞梨低低的笑著,開始在首官身上舔出紅痕,自己的手指已經算是白皙,幼時留下來的繭也因為這些年的修養褪去了,所以也算是嫩,可自己的手在首官身上輕輕劃,還是會有紅痕,一寸肌膚一寸流連,道:“首官可知,我眼中的首官,不似他人眼中的張揚妖孽,我眼中的首官。”
首官喘息著看他,道:“怎樣?”
“哈,很美。”丞梨低笑,道:“眼裏盈著霧水的,無力喘息著的,弱弱的看著我的首官,在我心中,最美。”
“你……哈啊。”首官喘息著看著丞梨,盈了水霧的眼中盡是無奈,道:“真是……栽了。”
兩人這樣旁若無人,可旁邊其實是有人的,一堵牆後,皇帝站在那兒看著交纏的兩道人影,袖子裏的手握緊了,我都未曾得到的東西,為何你輕易,便能得到呢?不過是一介奴仆。
“陛下,您……”內侍看著向來情緒不外露的皇帝整個人陷入冷凝的氣氛,不由得有些心顫。
皇帝靜了靜心,道:“退下吧,遣人將他送到朕寢殿。”
“是,陛下。”內侍應下。
皇帝站在那裏,透過一堵這樣看過去是透明的牆,心中妒意簡直難以抑製,邊上又沒有了旁人,狠狠一拳捶到邊上的牆,抖下一層灰來,皇帝紅了眼,似能聽到那低低的悶哼與喘息。
“君,我這般待你,你為何就是不肯好好聽我的話呢?”拳頭破了皮,紅紅的,皇帝卻勾笑,眼神如勾魂使者,道:“既然你不吃我喂的瓊漿玉露,我綁著你過春宵一夜,也無妨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