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他們的主子,你就是他們的主子啊?”柳晟君還沒接話,他身後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閻王走上前來,神情卻是與其容貌完全不符的不屑,道:“單憑你一人之言,如何可信?可若你同孟婆通奸,他的話又如何可信?既然此言完全沒有可信度,為何要講,不過廢話。”
此言好生精辟,聽起來好像很對,可卻暗含了一個前提和信息,他已經將夭梨和小白老黑之間當做通奸來看了,那還能說個啥?夭梨覺得自己原本準備的好多東西一下子被這位的一句話頂回來了,說什麼都是錯的,沒有可信度。
這可就難辦了……夭梨正想著,眼角餘光卻瞥見了老黑上前兩步。
老黑淡著一張臉,有些玄莫,道:“但凡仙者下凡曆劫,天界的天道皆有記錄,凡世生平借輪回鏡可一目了然,但凡人出自地界,地界盤古之內亦有記載生平,幾位君上但凡查證一處便可知君上所言真假。”
地界?夭梨回頭看老黑,天道下來的是他,自己心中知曉,那麼來自地界的就是小白和老黑了,觀其言行舉止,氣度不凡,在地界定然是不普通的身份,之所以一直不說怕是因為……都是他牽連的。
柳晟君緩緩地斂了笑,看著老黑,道:“你是地界的人?”
“地界生靈千萬之一。”不願透露太多的老黑淡淡的說道。
此事到了這性質就開始變了,如果說小白老黑隻是人界的普通人,那麼柳晟君將他們帶到這兒來也不會有人知道和有異議,但如果他們是地界之人那就不一樣了,地界是三界之中最為神秘的一處地方,碧落黃泉道雖同天界對抗已久,卻未曾同地界交過手,那是和妖世一樣神秘的地方。
“柳晟君。”一直未曾說話的牧沐突然開了口,看著柳晟君,問道:“先前他們說你將他們帶到此地來,還送給了北境之主,你並沒有否認,那麼你是不是也犯了閻羅鬼刹城的法令?”
柳晟君一愣,閻羅鬼刹城有關於這類事情的法令嗎?回過神的時候才想起來,柳長言在建城之初就立了個項法令,隻是因為沒有冤者敢求訴,是以從來都沒有實行過,現今……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柳晟君,在問罪在下之前是否也可以先將自己的罪認了呢?”夭梨輕笑著,眼中卻無笑意,道:“畢竟在下的是有名無實,柳晟君的可是有名有實啊。”
針鋒相對,鋒芒畢露,柳晟君眉目終於一厲,斥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本殿豈是那般卑鄙之徒,依本君看你才是那個躲躲藏藏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人,你可敢將你的真麵目露在眾人麵前?”
夭梨一握折扇,似有鋒芒起,然而眉目之間淩厲笑意不改,半開折扇,輕輕揮過,便轉換了一個麵目,嘴角掛著輕笑,眉心間一朵紅蓮分外妖嬈,眼裏似是溫潤含著笑然而又給人看不到笑意,道:“這邊是在下的真實麵目,柳晟君可有話講?”
“你!”柳晟君倒真的沒想到夭梨趕路臉,此時尚未感到奇怪,心中有被拂了麵子的怒,卻也有為夭梨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感到喜,道:“你到真的有膽將臉露出來,幾位上使,這邊是你們要尋的人吧?”
話音方落,三個人,沉默寡言的在前,緩步走了進來,待到了夭梨麵前兩步遠處方才停下,靜靜地看著夭梨。
“幾位,久見了。”夭梨淡笑著,麵不改色,這早在意料中,若然柳晟君做不到這點,他就要歎自己高估了他了,夭梨之所以這樣的原因還有一個,他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五殿殿主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像一個人。
商羊帶著輕裘、邪女同時緩緩俯身,語氣平淡卻不失禮數,道:“久見了,見過閣下。”
這對柳晟君來說可真的是一個大反轉,隻是他再憤怒也不好對三位上使怒吼,隻能暗自思索還有何出路,還有……柳晟君看了一眼站在邶昱身後的幾位閻王,他們已經麵露不滿之色,人以利聚,聚是聚了,利若沒有到,隻怕會引起眾怒。
“那麼三位,那位如何說,帶我回去麼?”夭梨問道。
“主上隻是不見閣下,是以有些擔憂,如今閣下既然無恙,我們便聽閣下吩咐。”
商羊很少說這麼一大段話,是以站在後麵的輕裘與邪女眼底是滿滿的驚訝,真的沒想到,原來商羊的場麵話也可以說得這麼好,那以前不都被他……騙過去了嗎!
“既然如此,聽一下案子,如何?”夭梨笑得眉眼彎彎。
“聽閣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