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尊神血墨(2 / 2)

“他比我還好!”一句吼回去,血墨看著柳長言,聲音緩了些,道:“你們也比我好,我貴為伴生天地的第三位神祗,如今卻苟延殘喘,若不是有一人帶著你們過來,有他的氣息輔助,我當煙消雲散!”

“血墨,我們都一樣的,沒有守護好他的懲罰,我們三個所受的懲罰是一樣的。”柳長言上前兩步,道:“你單看到我與他表麵光鮮,你如何看到內裏,我們同生,你對我也知之甚深,你可看出了我有什麼不同?”

血墨沒有心去看的,然而凝神去看,卻隻看到一道幻影,柳長言此時……隻是一道虛影,怎麼會?分明……血墨看著柳長言,眼神複雜,道:“你如何淪落至今?”

“天地待我們的懲罰都是一樣的,你是最小的神祇,天道按照年齡分程度。”柳長言道:“我如今已是身不由己了,你被平凡歸於寂靜,而他……恐怕是最慘得了一個情字,想要放手卻不能。”

血墨沒有話說了,看著那抹到底的身影,到底從小看到大,舍不得,正要收手,卻聽柳晟君開口。

“尊神不可啊。”柳晟君走到血墨身邊,蹲下身,麵上是虔誠,也是瘋狂,道:“尊神可還記得為何會在這碧落黃泉的珠子裏靜寂了如此之久,尊神可還記得是如何用痛苦換來這一線轉機的嗎?”

這一番話講得血墨臉色又是一沉,是啊,怎麼這麼輕易就忘了,被柳長言三言兩語就調開了,抬眼看柳長言,道:“既然都得了苦,受了難,為何不直接取了他的造化,自己稱王?”

“……你可知取作為伴生神祗,奪取主神的造化會有怎樣的影響,要承受怎樣的痛苦。”柳長言看著黑眸中染上瘋狂的血墨,道:“在取他性命、造化的時候,同時也在毀滅伴生的我們自己。”

血墨卻撇了撇嘴,道:“言磬寒謀劃他的造化,不是心安理得,且沒有半分負擔嗎?”

“那是他護著。”柳長言想到傻孩子就心疼,且頭疼,怎麼平白將自己的性命造化讓了出去,這些東西放在誰身上不覺是天賜的好事,怎的到了這孩子這兒就是一件討心上人歡心的禮物,看著原本是保護者,現在也要開始謀劃孩子的人,柳長言真想一巴掌抽醒這個弟弟,然而要忍住。

“不知道如果沒有他護著,實施那奪天地造化之法會有什麼後果嗎?”柳長言身融天地,便有能力掌控一切,朝天揮手,眨眼間風雲變幻,黑色的劫雲不斷的集結,道:“當年的雷劫你看到了前半部分,隻那些便將你打入了這般的深淵,後麵是更可怕的情景。”

“好了!”血墨一聲吼,道:“不要說了,反正你就是說客,你不想同我一起做是不是?那你就跟他帶著去吧,守好你那被偷了心的孩子,柳晟君,把他們都壓下,關起來。”

血墨話音一落,柳晟君便帶著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沙兵朝著幾人走來,麵上帶著笑,高興而且得意,掃視那一眾因實力懸殊而沒有說話的閻王,道:“你們若是幫助我們擒下這幾人,我便饒你們一死。”

“哈。”柳晟君話音落,因為疼痛一直低著頭的夭梨笑了一聲,抬起頭,麵上的汗水豆大,夭梨卻看了一眼柳晟君,道:“不過狐假虎威,你尚且不如枉曰人,聽從命令也隻將我押下。”

柳晟君知道枉曰人是誰,枉死城城主,但即便枉曰人是枉死城城主,身份上他們也差了好一大截,柳晟君自詡君子,自不會想通枉曰人那等小人相提並論,道:“放肆!”

一腳,狠狠踢中夭梨的心口,直將人踢出幾米遠,本來還想再動腳,可卻被一顆舍利子打中了,膝蓋一痛,柳晟君一跪,麵上掛不住,自然很快又站起來,怒道:“是誰?”

牧沐扶起夭梨,又割了手指,擠了血喂到夭梨口中,點了夭梨的穴道,凝氣於脈引導他動作,一邊替夭梨療傷,一邊道:“是我。”

“金光舍利子。”血墨撿起那顆舍利子,在手裏扔了扔,道:“佛學大家,你應該不是這兒的人,我記得曾經感受到過這種氣息,你是那個從佛宗出來的人,那個佛子,怎麼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你背棄了你的佛嗎?”

牧沐麵色不改,替夭梨引導的力已經收了回來,淡淡的看著血墨,道:“苦海無邊,卻是回頭也無岸,既然終究無解,不如就地一劍穿海,滄海變桑田。”

“佛子好見解。”血墨鼓了鼓掌,對於佛子,他還是很尊敬的,因為在黑暗之中能讓他堅持到現在的,便是那一縷佛光,若是……佛子能夠與他站在一起,那便更好了,看著牧沐,道:“不知血墨是否有這個榮幸請佛子一飲黃泉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