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位佛修,最能感知人心的佛修,牧沐聽這話就知道昭淩在撒謊,但也沒有證據說明昭淩在撒謊,暫且作罷,麵上也未露情緒,道:“如此也是我和小妹的運氣吧,想來是要在此處再晃上一段時間了。”
“二位可以將天界當做自己的家。”昭淩又再變出幾壺酒,淡笑道:“請吧,這些酒都是些仙靈精怪送來的,本君也無人共飲,是以都放著了,今日好不容易碰上了仙君這般飲酒的人,痛痛快快醉一場可好?”
“當不負帝君一番心意。”接過一個酒壺,開了酒封,便是仰麵飲酒,豪爽之餘也有幾分痛快,人都說飲酒犯戒,卻不知佛在心中,道在心中,酒肉穿腸過,又有幾分是留著的?
這一飲就是三天三夜,除了開始就醉的那個,剩餘的兩個醉的不成樣子,偏殿的酒味都快溢出昆侖殿,飄滿整個天宮,醉倒了一眾仙童仙婢,然而夭梨卻是醒著的,淡淡地看了一眼醉倒的兩人,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你說呢?”水涼忽然跳出來,背著冰魄劍,路過兩人的時候湊近看了一下,然後被濃重的酒氣熏開的,捏著鼻子看夭梨,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這酒味也太重了些,說來,你真的打算參與這裏的妖世大戰了嗎?”
“還有別的選擇?”看著水涼,夭梨一臉平淡,道:“不是你幫助邶昱回到妖世去的,還將黑金輪回印給了昭淩,我知道你自有一些小謀算,可你莫要忘了,你是如何存在的,我隨時都可以將你收回來。”
“嚇唬我?”水涼抖了抖背後的冰魄劍,本是嬉笑的臉皮忽然變得正經,一片冰冷若霜,道:“我們殊途同歸,我所做的不過是幫你。”
冷冷地看了一眼水涼,夭梨正要說話,麵前卻有一道黑風旋起,一個全身籠罩在黑鬥篷裏的人跪在他的麵前,雙手抱拳,夭梨止了情緒,道:“何事?”
“主人,帝首回到妖世,同星主做了秘密的交談。”他低下頭,聲音蒼啞,道:“房內有結界,便是素淺耳目皆明也隻能隱約聽到一些,似乎是關於您的事情,不知主子下一步有什麼吩咐?”
離邶昱與柳長言……這兩個在十幾萬年之前就有所聯係,那麼之後是故作不識?這個局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夭梨垂眸斂了斂眼中興奮的神色,淡聲道:“去找青君,告訴他幫我做一件事,至於做什麼,讓水涼去說。”
“是,屬下遵命。”他的頭再低下,手握拳往地上一錘,便將水涼控製在手間,又道:“屬下告退。”
說罷,又是一錘地麵,身邊旋起黑風,與水涼一同消失在昆侖殿的偏殿,夭梨看著再度恢複到三個人的偏殿,淡淡笑了一聲,坐回自己的位置,提了幾壺還沒喝完的酒,一杯接一杯不間斷地喝,可觀他神色絲毫不見變化,深邃清醒如舊。
人世間梨源處,青君坐在梨花樹下下棋,麵前還是那盤棋局,隻是對弈的對手已經入了局,是以無人行下一步,抬頭一瞬梨花雨,便知是有客到來,彈指間變出一壇梨花醉,斟上三杯。
聽著潺潺的酒水落杯的聲音,一道旋風無聲起,亦是無聲落,梨源便多了兩道身影,一黑一淺藍,將自己埋在黑鬥篷裏的人控製著水涼走到桌邊,將人一放,蒼啞著聲音道:“主人說請你幫忙。”
知道這人的習慣,青君先把酒遞給水涼,淡笑道:“在他記憶漸明的時候,我真不知道還能幫上什麼忙,說罷。”
“他說,他要對抗妖世,勞你去妖世一趟,頂上他的位置。”水涼此言說的有些不情不願,任誰被自己強行控製都會如此,不爽快到想殺人。
“哦?這倒令人好奇了。”青君看水涼,問道:“他向來不參與過去之事,為何突然變了心意?”
水涼撇了撇嘴,正要說,身子卻一下被束縛住,身著黑鬥篷的人看了青君一眼,道:“不要探聽不該知道的事,做好主人要你做的事情。”
“好好好,我不聽了,我不聽了。”看人這副樣子,青君也是無奈,這個人啊,既然解決了正事,青君遞上一杯酒,道:“我答應了,你們離開我就去妖世,所以這一杯酒,飲不飲呢?”
“我還有事。”鬥篷裏的手一握,一道黑風旋起,將兩人包裹其間,爾後風停時,人消失了。
“還是這樣的性格。”青君搖著頭無奈地歎氣,看看桌上的幾杯酒,一一喝了,真是的,又迫害我這不會飲酒的人,這兩杯啊,一醉要三天,可誤了不少的事情了呢,一邊想著,眼皮越發沉重,慢慢地青君倒在了桌上,不知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