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日的緩解,夭梨的情緒已經基本恢複,坐在虛石窟洞外,擺了一張桌,幾壺酒,看不遠處天閣之外,高懸白水的劍台上舞劍的人,很久沒有看過師父舞劍,因為師父很愛睡。
師父舞劍時,總是認真的,依他的麵貌來看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是冷著臉的,可是無論哪個時候,他都覺得師父是溫柔的,可能與情人眼裏出西施有關,人間有話,叫做白衣倜儻,劍舞瀟灑,聽了之後隻覺深陷,如果生活這般平靜,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還不醒醒!”心裏傳來一聲大喝。
夭梨打了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手指輕叩桌麵,冷聲道:“來者是客,不經主人允許便輕易施法戲弄主人,是否太過不知禮了些?”
“咯咯咯,郎君生得如此美貌,卻扮作女兒家,意欲為何呢?”伴隨著一陣嬌笑,一位衣著暴露的女子出現在夭梨的眼前,一身淺紅薄紗捂嘴輕笑,眼波含媚,勾人心魄,逐漸走近夭梨,身處手指要輕勾,卻被夭梨躲開,咯咯地笑道:“郎君這般嬌柔,可是美得奴家動心呢。”
“本君甚是喜愛梨花。”夭梨忽的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抬眼看女子,神情淡漠,道:“是以不計較先前的無禮,但若你不吝惜花瓣,本君可以送你輪回,更替之後必然不會輕易了梨花。”
“郎君此言甚是囂張,奴家喜歡,可是郎君莫不是忘了。”盈盈雙眸含秋水,唇齒開合之間有透馨香,便是如此麵上神情卻漸起妖冶危險之意。
經女子提醒,夭梨一看周圍,虛石窟洞外的景象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水藍色的天地,心中一沉,夭梨抬眼看女子,卻見女子體態變化,逐漸變成了一個……鮫人,深藍色的皮膚,光滑的鱗片,麵目之美能惑人。
“妖月之海,也參與了妖世的計劃。”夭梨沉著臉的時候,也是有幾分威勢,由來輕言淺笑、溫潤如玉,此刻卻是一種上位者的氣勢,看著女子,道:“還是妖世的首軍,看來閣下的身份不低。”
“這是自然。”鮫人很是自豪,道:“現今,我是妖月之海的主人,郎君生得如此俊美,不若留下,別去摻和那大事?”
“本君便是再不能,也不會同一個鮫人有什麼。”夭梨伸手一握,劍上手,冷道:“就算到了閣下的地方,本君卻不想入鄉隨俗客隨主便,再言閣下是有多缺男人,見了本君便要說話。”
缺男人……三個字惱羞成怒,鮫人手握三叉戟,麵目一霎猙獰,長牙利齒,死魚眼珠,實在是醜的可以,三叉戟向天,引雷風暴,天地變色,妖月之海洶湧浪起,十方有風。
“生了這副模樣,也來妄想本君,當真是醜得沒男人。”夭梨冷冷嘲諷一句,揮劍攻上鮫人,對上三叉神戟,手上握的不過是凡劍,雖有仙源加持,卻也抵不過,不過三招交彙,便被怒極的鮫人擒下,狠狠打落在地上……臉著地。
鮫人將夭梨抓起,看著他被沙子嵌入劃了血痕的臉,沙啞著嗓音笑道:“郎君現在這副模樣總算同奴家相配了,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想清楚,要不要同我在一起,如果不要……就將你交給帝首好了,反正帝首也尋你許久。”
說完,再度將人狠狠往下一扔,鮫人道:“來人,把他帶到海牢裏去關著,不準任何的小魚給他敷藥。”
蝦兵蟹將從沙下跑出來,化作人形將夭梨抓好,然後往海牢裏走去,不敢有任何的閃失。
夭梨其實醒著,很是清醒麵皮重重地著地然後一路被拖著到海牢裏去,妖月之海多鮫人,鮫人多殘暴,以吞吃生靈的魂魄增長修為,越是高的修為,麵容越是美豔,可越是美豔的容顏,醜惡起來也就越令人作嘔,是以……這個女鮫人……當真殘暴。
到了海牢,蝦兵蟹將倒也不敢對夭梨怎麼樣,畢竟若是一月後他想開了,搖身一變就是妖月之海主人的男人,那個時候恐怕就要被……隻敢送人到海牢還能見光的地方,匆匆離去,生怕驚擾了裏麵的那位主,關上結界,回去複命。
蝦兵蟹將離開之後,可見海牢裏隻剩下夭梨一個人,被鮫人打傷還沒好,暫且起不來,不過……夭梨努力翻了個身,臉朝上,愛你愛到殺了你的鮫人之情,當真恐怖,不過一麵而已。
海牢裏隻聽得見夭梨略微粗的喘氣,有些細微的聲音響起,一種什麼東西在地上摩擦的聲音越來越近,什麼東西過來了,魚尾一樣的東西纏在身上,一雙手摸到臉上,男人的低喘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