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如此之快卻又好似如此之慢,可以知道,不僅影響了空間,還影響了時間。離邶昱正了麵色,深呼一口氣,將三尖兩刃刀立在麵前,雙手交叉在身前,掌心對著自己,長喝一聲,凝出全身之氣,獸形閃現,喝道:“荒滅離生!”
這一招同離邶昱的風格、性情不是很相似,一瞬間的生機,使得荒冷清寂的洞穴忽然春生了許多花草,一道純靈的白色火焰自三尖兩刃刀刀尖出,很弱,很小的一團,搖曳在黑色劍光帶來的風勢中隨時都可能湮滅,可它很是堅毅,也很是溫和,即便黑光……已至麵前!
黑色的劍光同白色的火焰糾纏在一起,一瞬間發出的光芒,足以讓人什麼都看不見,即便是發招之人,也不能避免,除了……日月。
日月很容易看到兩人現在的情形,閃身到牧沐身邊,拉了他的手,低聲一字“走”,感覺到他稍有放鬆,然後帶著人瞬移離開此地。
待光芒消失,此地便什麼都不剩了,離邶昱收了神兵站在那裏,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心中深思,夭梨在林明那裏,安全應是無虞的,何以牧沐如此著急的要找到他,難道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來人。”離邶昱輕聲道。
一道黑色旋風平地而起,風止時,一匹銀灰色皮毛的狼匍匐在那裏,動作神情頗為恭敬,狼吐人言,道:“主人有何吩咐?”
“妖世近來有何變故?”離邶昱看著銀狼,問道:“林明他們近來有沒有什麼不對?”
銀狼的爪子往前一拍,一個個小黑方塊出現在麵前,然後爪子一抬,其中幾個飛到了離邶昱的麵前飄著,銀狼言道:“回稟主人,屬下對妖世的這幾位都不熟悉,不過這是近段時間關於幾位的生活記錄。”
還得自己看。離邶昱在心中歎息了一聲,揮手收了飄著的小黑方塊,道:“派幾個人跟著牧君,必要的時候幫他一把,退下吧……對了,老狼什麼時候回來?”
“回稟主子,老爹他回去看老娘了,因為發情期的原因,還得個把月。”銀狼抬爪子收了小黑方塊,淡著一張臉說道:“不過如果主人想找幾個熟悉妖世這幾位的人的話,屬下可以找到。”
早說嘛。離邶昱很想抱怨一句,但對於這個懶到沒辦法,淡到很混蛋的銀狼小子,他也沒辦法,隻能道:“那就把他們叫過去看看林明他們的行為有哪裏不對,我總覺得妖世要有大事。”
“是,屬下告退。”銀狼的眼睛都很懶得抬,對著離邶昱如此說道。
離邶昱擺擺手,心想本將看著你這副模樣也很是難受,道:“你退下吧。”
又是一陣黑色旋風起,將銀狼卷走,洞穴裏隻留下離邶昱一人,掐指一算,命痕卻始終被一片迷霧籠罩著,心中歎氣,看來這件事真的就是天意了。
花草日月宮裏,夭梨躺在床上閉著眼寂靜睡得很是安詳,林明坐在他身旁,摘下麵具的臉上是與淡漠眼神截然不同的瘋狂,伸手輕輕撫過夭梨的臉,林明低笑道:“這便是你真正的模樣嗎?比那女子的模樣不知好看了多少倍,為何偏要扮作女子呢?”
“這般可愛,人出門在外都喜愛扮作男子,為了防範他人,可你卻偏反其道而行之。”林明笑了兩聲,感受到手指之下的溫熱肌膚,細滑的感覺,道:“莫非是因為可以肆意的撒嬌嗎?”
這是林明的一個猜想,他卻覺得這有十之八九是真的,看著夭梨的睡顏,看著看著入了迷,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卻在就要碰上的一瞬清醒,運轉體內仙源平靜了一下躁動,卻沒有離他太遠,笑了兩聲,聲音有些苦,道:“怎麼偏偏是你呢?”
“怎麼偏偏是你。”林明自歎,輕輕地嗬了一口氣,看到那白嫩的肌膚變得粉嫩,笑容有些苦澀,神情有些煩惱,道:“如何偏偏是你,如何你是那天地之子,我便是千般不舍,萬般不願,也隻能將你交給主人。”
“畢竟主人他……給了我新生啊。”林明歎著氣,低下頭去,枕在夭梨的心口,低聲道:“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這樣我便安心了。”
‘昏睡’中的夭梨聽到這話,心裏隻有一句話想說,走開好嘛,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