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來取取看吧。”行柳衣袖往後一拂,花穀中一切都活了過來,藏在暗處的陰影也都顯現出來,不知名的魂體的張牙舞爪,行柳已做了完備。
潛流見此,也不廢話,倒是第一次抽出了背在身後的大刀,看得暗處的人眼睛一暗,行柳竟這般厲害,先前打鬥的時候從未見潛流動過武器,現在竟然……也可趁此一探潛流虛實。
刀乃神兵,就算身處行柳的地界,也能引動天地的變化,風雲變色,風卷過花穀草木,孤涼的葉子被風卷著,淒淒地落下,兩人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
高手對招,眨眼過百,眼神氣勢交彙之際,身形動,潛流之招簡簡單單,揮刀而去,行柳動手亦隨手撚葉,凝一片生機,兩人的招數相觸之時,花穀震動,那一方地界仿佛被分為兩部分,各自衝擊對立著。
這一眨眼的招數破開,兩人各自退後十步,行柳卻是首先吐了血,用袖子隨意抹了去,行柳看著對麵同樣有些受影響,比他卻要好得多的潛流,道:“潛流大將也不過如此。”
潛流扛著刀,“哼”了一聲,不屑地看著行柳,道:“我還沒使多少力呢,不過你退步的也真快,先前方能勉強同我打一架,現在竟是一招都接不了了,行柳啊行柳,情是無意斷腸草,沾之即死!”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行柳隻淡淡地回了一句,爾後抬手掌心朝上,將整個花穀收入掌中,卻保留了那一方草屋,看著潛流,道:“既然你非要打小七的主意,那我便拚了性命同你鬥上一場!”
說話間,兩人的身影好似還在原地,幾息過後,原地的身影竟漸漸消失,原是……殘影麼?
天空中兩人纏鬥到一切,這黑色的天空下,唯有那一處的草屋的上空是明亮的,唯有那一處草屋讓人感覺到溫馨,來往的遊魂窺探著這溫暖,不時找機會想要衝入草屋,卻被草屋外守得嚴嚴實實的陰影給攔住,滅殺。
百餘招過去了,兩人的氣力多少有所消耗,觀兩人神色,終於也到了最後一招,兩人視線對上,皆是全力以赴。
天地之間一片靜寂,草屋的溫暖光芒有些形散,行柳雖然倒地,身體已是不負重擔,卻仍舊凝聚草屋上的一部分元神,不讓它回到自己的身體裏,無論如何,草屋裏的少年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其他的都可以舍棄,包括他自己。
潛流提著刀,一步一步走近仍然看著草屋的行柳,行柳的眼中似有癡色,潛流也帶著莫名的悲感,到了行柳的身邊,停了下來,由來囂狂的聲音終於多了幾分認真,道:“求而不得,你尚算命好。”
話落,大刀斬下。
“錚。”
一柄清秀的劍穩穩地擋住了落下的刀勢,潛流看到這把劍,爾後看到那個握劍的人,眯了眯眼,道:“你竟然醒了,身上的傷也好全了!”
“多虧師父的悉心照料。”夭梨笑著,梨音往上輕輕一挑,將潛流挑開,然後快速扶起行柳,劍反手持在身後,看著行柳,眼中有幾分愧疚,道:“小七來得太遲,還望師父見諒。”
行柳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是怎麼個心情了,徒兒來救自己,自己很開心,可徒兒想起來了,心裏不好受,可是看著徒兒的那張笑臉,也隻能抿了抿唇,道:“好了就好。”
“肉不肉麻啊,天地之子你是忘了你還有個師父的嗎?”潛流看著這兩人的對話,覺自己應該是被惡心到了,於是出言挑事道:“喜新厭舊,你可問過帝宮是怎樣的想法?”
“師父的想法如何是我的事兒。”夭梨看著潛流,笑彎了眼睛,道:“我還記得你調戲了師父又來調戲我,此番算是第三次了,事不過三,這位……嗯,潛流是吧,我可要同你好好算賬呢!”
夭梨笑得很天真爛漫,但是手下動作可不虛。
“誅,上善邪流。”左手一道法光,右手又掐訣,道:“善,妙法蓮華。”
“又是這招,你……”潛流正要說這我都玩膩了,師父徒弟一個樣,可看著摻了妙法蓮華的佛光的上善邪流朝自己襲來,本能地覺得這十分危險,可這時已經很近了,奮力地朝邊上一躲。
轟擊之處的空間裂開一道大縫,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給潛流就直接把他卷到了裏麵,然後迅速恢複原狀,好像沒有開過那個大縫一樣。
“幾次三番的找茬,我又怎麼會給你舒坦呢?”夭梨笑語了一句,爾後回身看到行柳疑惑的麵容,便道:“小七知道師父滿心的疑惑,不過花穀師父收回了,現今還是先找個住宿的地方,小七會一一地解釋給師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