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者滅,帝宮怒(1 / 2)

行柳看著那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不知道自己該是怎樣的表情,良久才歎了一聲,看著對方,道:“我早該想到,這花穀除了我自己,還有誰能夠來去自如,輕易放人離開而不引起我的注意。”

“隻怕你也早就是知道了,不過因著這情意,是以將那些錯處視而不見吧。”這清清淡淡的模樣,到讓人以為他是得了理的那位。

行柳也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這麼一天,很想撕了自己的那張臉,雖然他說的不錯,這般好似事不關己的態度是要怎樣,然而看了他一眼最終無奈歎氣,嗔了對方一眼,道:“如何這般不給我麵子,愛上了自己這般人世間最作的事情,你都使我犯下了,怎麼不許我口頭上討幾分哀怨?”

“想要補償?”他淡著眉眼問。

行柳點點頭,心裏還含了幾分期待,雖然戀人素來清淡的性子,想來補償也不會出了那幾樣,琴棋書畫花草樹木……

然而他的動作卻讓行柳愣神,似是蓄力已久,使招將行柳拉到了床上,自己的身上,躺看著身上有些愣的人,對方一瞬灼熱的視線倒也不是特別難以忍受,隻教人有一種想逃的感覺,但是他直視。

“補償你。”

話說得很分明,眼神也很直白,回應他的是較之稍青澀的靈魂的瘋狂。

兩人難得坦白了一切,這本是令人欣喜的事情,可這場歡好卻注定是離別收場,是以就算是自然花草所成,靈性純然,卻還是瘋狂的想要占據對方,與對方合為一體。

歡好之興濃時,也將那個清淡的人弄得低喘呻吟,不自覺流了淚,斷斷續續的說著“受不住了”,兩人抵死纏綿,卻抵不過天意如此。

行柳,沒辦法留到最後。

喊啞了嗓子,清淡的人看著熟睡中的戀人,心口的疼痛雖叫他麵色蒼白,靈魂上卻是滿足,道:“這一生能這樣一次,我也無悔了,隻盼你不要忘了我,忘了自己。”

身子漸漸消散,散去的光點漸漸彙聚到戀人身上,他卻毫不意外,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似他這等逆天之物隻能存在一個,就算他們不屬於同一個時空,一直待在一起,也終將有一個消泯,對於行柳來說,他是未來,如果沒有現在就沒有他,是以消散的……也隻有他。

隻是他沒有發現,趴在那兒睡得戀人的眼角滑落的淚水,那被被子蓋得緊實的身體崩得很緊,可是他不能發現,因為他的意識都開始逸散。

在他的氣息完全消散在這裏的那一刻,趴著的人起來了,雙眼通紅,他一直醒著。

“你所希望的,我都照做。”行柳這樣說,鼻頭卻很酸,望著對方消失的地方,好似他還在,道:“我留著自己等你回來,不,是我回去。”

地界傳說,花穀之主是個很神秘的男人,沒有人知道他何時出現在了地界,隻知道他的歲月長久到他自己都忘了許多事情,他能記得的就是他有一位心上人,清單清淡,喜著白衣的心上人,記憶中心上人總是麵帶一抹溫潤的笑,對他還總是很無奈,好似……忘記了什麼?

夭梨思來想去不知是行柳去了哪裏,最後掐指一算卻得知行柳死了?再細算行柳死因,卻與他與行柳自己脫不開幹係,夭梨卻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君上……您何必為了一人如此糾結。”在司樂心中,隻有帝宮和夭梨是他關心的對象,其餘人便是濯蓮他們,它也絲毫不傷心,它是蛇,蛇性本無情不是嗎?

夭梨理解司樂的想法,是以道:“我欠了他一份大的因果債。”

夭梨隻是這麼說,卻不知他早就償還了,行柳在夭梨入地界的時候被行柳帶走這是因,行柳動情是果,夭梨救行柳入天閣,欲查詢他的舊事是因,遇見初生的行柳是果,隨後的一切因果,早在最初的時候就注定了,而夭梨最後欠了行柳的性命,卻又在忘記舊事的行柳強行帶走他的心神的時候償還了。

是以此番的因果輪回已然全了,隻是夭梨不自知。

出了字,出了書,最後出了天閣,夭梨在槐柳鎮,此時身邊已無人跟隨,夭梨忽然覺得有些靜,在發生了行柳的事情之後,他覺得他需要找一個人,便是不相幹的人,帶在身邊,暫言幾句話也好。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逝,夭梨笑笑而過,他不可能找除了師父的人來慰寂寥。

現在換了一身低調的打扮,再在這槐柳鎮裏行,才發現在這裏並不簡單,地界一直給夭梨的感覺是陰寒詭怖,他也一直以為地界就是那樣一個九幽冰泉一樣的地方,比之妖世還要沒人情味的地方,可是槐柳鎮裏不一樣,這裏……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