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梨眨了眨眼,頂著師父眼神的巨大壓力,開口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王爺聲音這般動聽,想來也是佳人一名。”
“放肆!”馬車邊忽然閃現四大護衛,個個身著黑衣,拿劍指著夭梨道:“大膽狂徒,竟敢對王爺口出狂言。”
“退下。”馬車中的人輕輕地說了一聲,爾後帶著些許的歉意,道:“是我束下不嚴,失禮了,不如隨我一同入城,回王府,我且好好招待幾位以謝罪?”
師父,我真的不是故意誇他來著。夭梨心中哭喪著一張臉,麵上卻仍要回答道:“無需如此,在下本也就冒犯了王爺,此事還請王爺恕罪,不過王爺耽擱已久,烈日炎炎下,王爺不該先入城嗎?”
“說的是了。”聲音落下,馬車又動了起來,載著人眨眼間消失在人眼前。
這之後,又花了一些時間將場麵恢複原狀,然後夭梨四人的馬車辦了手續,才得以入城,隻是夭梨心有戚戚,想著一會兒住店之後,師父怕是又要……
果不其然,才剛在一家客棧住下,言磬寒到了夭梨房裏,拉了他就回天閣,不過到底是注意著沒太用力,怕弄疼了夭梨,再將人拉到自己房裏,同時禁錮了外麵那一眾生活開心自在的人,然後到了床邊坐下不說話。
看著那個疑似在生氣,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不要理我的氣息的言磬寒,覺得師父這般好生可愛,夭梨想著,喚了一聲道:“師父。”
“……”不理你。
“師父。”聲音參上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還是不說話,言磬寒雖不是十分明了自己在起什麼,但是就是不想說話。
“師父。”夭梨又喚了一聲,聲音裏摻了幾分傷心,問道:“師父當真生徒兒的氣了,不願意同徒兒說話了?”
但是那個人卻絲毫沒有動搖,仿佛打定了主意不理他,好吧,師父意誌堅定不易更改。夭梨眯了眯眼睛,忽然就麵色蒼白,呼吸不穩,痛苦地呼道:“師父,我……”
聽到聲音不對,言磬寒猛地一抬頭,看到夭梨麵色蒼白一臉痛苦的樣子,忽然就慌了,趕忙上去扶住心愛的徒兒,聲音都有幾分急促,道:“阿梨怎麼了?心口痛還是哪兒痛?是不是之前的傷還沒好,快去床上躺好,手伸出來師父看看。”
這一串話連珠炮似的從先前根本不想說話的言磬寒嘴裏冒出來,本是失了禮數的表現,在夭梨眼中卻甚是新奇,他覺得這樣的師父……才鮮活,是以,夭梨笑了。
“怎麼還笑?你知不知道……”言磬寒的話戛然而止,看著夭梨,抿了抿唇,麵色難看,道:“你騙我?”
“師父,徒兒隻是一時心口疼。”夭梨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笑得眉眼彎彎,道:“但是看到師父這般為徒兒緊張,徒兒到不覺得疼了,徒兒很開心。”
這般深情得看著……言磬寒一時受不住撇過臉去,卻不想正露出了自己的羞澀。
師父倒是格外得容易害羞啊。夭梨看著言磬寒紅了的耳廓,這樣想到。
夭梨這樣一直看著,言磬寒不知怎的覺得不自在,便忽然將夭梨橫抱起,臉卻撇過去,避過夭梨灼熱的視線,道:“既然傷勢未愈,就在床上好好躺著,別整日裏去拈花惹草。”
“是,師父。”夭梨拉長音調,調笑的眼神對上這個因為要將自己放下而不得不看著自己的男人,道:“徒兒隻想拈花,拈師父這朵高嶺之花。”
“你!莫鬧了……”語氣軟下來,言磬寒也不知自己怎的了,一聽夭梨這話,就覺得自己軟得一塌糊塗,偏偏也愛聽他這話,將人輕輕放好坐在床邊替他蓋著被子,黑眸也不知落腳在何處,歎了一聲道:“為師下次會克製這些,你若哪裏不舒服要早些說知道嗎?”
言磬寒本來是這樣想的,阿梨再喚一聲就回應他,再喚一聲就說話,結果一聲一聲又一聲,最後聽到聲音不對,言磬寒一抬頭,心裏可是悔死了,好在夭梨沒事。
“知道了。”夭梨乖乖地回答,並且如小時候一般拉住言磬寒的袖子,抿唇一笑,道:“師父陪阿梨一同就寢。”
“嗯。”言磬寒就著衣裳上了床,在裏側躺下,感受到身邊的溫暖,才真正放心了些,柔聲道:“睡吧。”
“嗯。”夭梨閉上眼。
屋內一片和諧,屋外卻是哀天怨地,帝宮大人哪,您下回禁錮好歹說一聲啊,我們也像您一樣找個地方睡著啊,您說現在這事情幹到一半不上不下真難受不說,這劍舞的那位有給您定住了,多淒慘哪!
劍舞的閻王:我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