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如何?”他倒有些好奇夭梨的回答了。
嘴角勾起一抹輕輕淺淺地笑,夭梨眼中似也有著些許的期待,隻是迷霧一般遮掩了他自己的神情,道:“那我便讓他承受不得。”
他莫名打了個激靈,有些冷,半晌回神,卻終於覺得這個還小的孩子……心真黑。
白藤終於感覺到恐怖,然而這時下跪也是無用,隻好強自硬氣,挾持了君淵將劍架在他脖子上,道:“就算如此,這世上也難得有一個惹起你興趣的人,你就算不能為了他受辱,總該為了他放我一馬是可以的。”
白楓腳步一頓,抬眼看白藤,忽的歎出一口氣,神情有幾分奇怪,道:“你這話到說的不差,若是你先前便這麼想,讓這人同我培養了感情,隻怕你也不會輸。”
“哼,話不用多說,你讓他們都退開,放我與我的人離開皇城,我就放了他。”白藤緊緊地盯著白楓,生怕他有什麼動作。
“……”白楓沉默了一下,似是在其中做了個艱難的選擇,方才歎氣道:“好吧,既然你看穿了我對他的心思,那麼我便放你一回也無不可,孽龍,放行。”
孽龍對這一片的禁錮自然是放開了,白藤一喜,惡狠狠的看著白楓,道:“你害我到如今這步田地,我自要滅了你這唯一的興趣。”
說著便要重重劃去,眾人正驚,白藤卻覺劍一重,眼前一紅,便被人重重地踢了開來。
夭梨打拍著自己的衣裳,一臉嫌棄的像是個小孩子,看著倒地捂著自己的手慘叫的白藤,撇了撇嘴,一臉委屈地看向身邊整個籠在紅衣袍中的人,道:“阿淵阿淵,為何他將我的衣裳弄髒了,他自己還要叫,我都沒有吵呢!”
君淵安慰地摸了摸夭梨的頭,聲音淡淡的,說的輕柔,道:“那是他不懂事。”
“那阿淵幫我教他懂事好不好。”夭梨輕聲細語,濃濃的撒嬌語氣,道:“他這般弄得我裏外不是人,可難受了。”
“等著,很快。”
君淵話音方落,他這個人在原地消失,驚恐的白藤身邊隻有一道不時閃現的紅影,伴隨著白藤的慘叫聲,一聲淒厲過一聲,叫得在場自覺素質夠好的人都不由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附在骨頭最深處,半點脫離不開。
“哈哈,阿淵打得好,麵皮不知幾尺厚的人就該這麼對付。”夭梨卻站在一邊歡快地鼓掌,不時還蹦跳幾下,像個真正十幾歲的小少年,天真而讓人害怕。
白楓卻沒有注意這邊的虐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夭梨身上,同一個人怎麼能在一天之內轉變這麼大的,又是沉熟穩重的劍客,又是天真無邪的可愛人兒,又是……天真單純到可怕的少年,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呢?或者說這些都不是他?
“嗬嗬。”如珠玉一般的嗓音輕笑了兩下,白楓看著那個拍手叫好的少年,眼中的興味越發濃了。
“你拍的認真一點,待會兒拍著拍著愣了可不好。”聲音在夭梨耳邊淡淡的響起,就是那個一直都好像麵無表情,沒有感情的人。
夭梨一邊拍,一邊注意著自家師父的動靜,一邊看著君淵‘很快’的教訓著白藤,又回答道:“放心好了,一心多用的事情,我是專業的。”
夭梨確實是專業的,不過不是一心多用,而是分裂靈魂。
“這場鬧劇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忽然有人從房梁上跳了下來,一臉不耐煩,對著全場愣住的人吼道:“你們打擾了我好久的安眠,你們……怎麼就這麼吵,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雖說話語的中心圍繞著一個吵字,卻始終不搭後語,所有人的心神都牽係在了這上麵,卻不想自己竟然失守,漸漸地,心神有些疲憊,腦袋放空,忘記了目的,忘記了做事,甚至最後……忘記了自己,他們忘記了一切。
那個人看著神情呆滯就連白鳳也不列外的一群人,“哼”了一下,眼神黑暗,撇了撇嘴,道:“也沒多厲害,不過一句話的功夫,你們如同螻蟻,若非看在步沼的份上,哼!”
言磬寒早在那個人出言的那一瞬間就進了天閣,透過天閣的輪回鏡看到大殿內如今這副模樣,眉頭不由得緊緊地皺起,這個人看來就是攻陷地界的勢力,隻是不知道是哪裏的人竟然這般厲害,他都差點心神失守,隻是……言磬寒看了眼形體漸漸虛化的夭梨,咬了咬牙,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