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差不多到了小白說的戌時,烏雲蔽月,街上一片寂靜,阿楠卻不怕死的拉了易重在街上,對這些變色的異象視而不見,阿楠回頭對易重笑笑,一邊往後退,一邊道:“說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和易君一起逛過夜晚的街道了,易君感覺如何?”
易重瞥了阿楠一眼,道:“好壞參半。”
阿楠歪了歪頭,天真無辜的樣子,道:“我怎麼不覺得,每次邀你出來一起的總是好玩的,不像步沼他們兩個,每每被那些東西嚇到,回去還要討我的酒喝。”
說到這裏阿楠撇了撇嘴,他的酒又不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壇一壇從他會釀開始每年一壇,結果他存到幾百歲隻有三十六壇留了下來,那兩個酒鬼混蛋!
看到阿楠露出這熟悉的哀怨神情,易重忍不住微微彎了下嘴角,很快恢複原狀,以免眼前的小狐狸秒變獅子王,這話不是虛的,在步沼兩個把阿楠的酒一下子偷喝了五十壇的時候,他見過。
“唉。”有熟悉的聲音歎了口氣,一個人從阿楠背後的黑暗中走出來,滿臉無奈道:“誰讓你的酒是靈族有名的,又誰讓你一年隻釀一壇酒呢?”
阿楠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臨蒼攜了步沼走來,應對臨蒼的話,阿楠撇了撇嘴,道:“臨蒼,不要以為你是鵬我就不敢動你啊,就算你化為原形,本少主也是可以一爪子把你拍下來的。”
臨蒼眼裏是一股溫潤的笑意,他如以往一般,無奈的說道:“是的是的,少主,我知情了。”
“哼,隻顧著打鬧忘了我嗎?”步沼看不慣兩人談話,上前一步擋在臨蒼前麵,手中的折扇狠狠地往阿楠的頭上敲去,很是不爽的樣子,道:“阿楠這次回來都不怎麼理會我了,真的好生過分!”
這話聽得好似有撒嬌的意味,阿楠抖了抖,忍住了沒動,敲在腦袋上的折扇並不同,阿楠一手揮開,道:“欲求不滿找臨蒼!”
“你說什麼!”炸毛的步沼很有一秒變獅子的衝動,怒道:“什麼叫做欲求不滿找臨蒼,欲求不滿找他有用?家裏嬌美的貓妹妹長得身嬌體軟易推倒的我至於看上這麼一個硬漢子,狐阿楠,你到底是從上從下從左從右還是從哪兒看出來我要動他這麼一個硬的要死的男人求愛?”
阿楠的表情有些許凝滯,他轉過頭去看易重,問道:“這十萬年都發生了什麼?”
易重難得的也遲疑了一下,道:“大概是……死要麵子?”
太陽穴處凸了凸,步沼看著麵前這兩人,覺得自己實在忍不下去了,怒吼道:“你們兩個!”
“喲,生氣啦。”阿楠笑眯眯著一雙眼,將視線移到臨蒼的身上,帶著笑問道:“你不幫下你的同伴嗎?雖然我們誤會的是他在你之下,可兩個大男人到底不容於世,還是說你其實對他也真的有這般的心思?”
步沼立刻將矛頭對向這個臨蒼,臨蒼雖然抽了抽嘴角,卻是很快找準了阿楠話語的中心,他沉著臉問道:“你知道了?”
阿楠給臨蒼拋了個做作得要死的媚眼,故意笑得很嬌俗,還捂著嘴,故作羞澀,道:“你不要這麼誇人家,人家也是會害羞的,不過人家確實是見到你們的那一刻就知道你們是假的了哦?”
說後麵的話的時候,阿楠換了個戲謔的神情,麵部表情轉換的毫無壓力,對麵的人都以為這邊換了個靈魂。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作為一個向來直接的人,‘臨蒼’不是很明白既然知道他們是假的,為什麼不趁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直接上?
阿楠努了努嘴,表示要易重來接這個解釋的鍋,易重麵無表情的接收到了阿楠的意思,便道:“阿楠年紀還小,愛玩了些,實屬正常。”
‘臨蒼’的臉扭曲了下,他如果記得沒錯的方才這位名叫阿楠的出口就是“這十萬年都發生了什麼”,年紀還小?這可是十萬年十萬年哪!就算是以壽命恒長的樹精來說,十萬年都很久了啊,有些獸族的骨頭連灰都不剩了啊!
覺得自己經受了太大刺激,‘臨蒼’瞥眼去看‘步沼’,發現對方的表情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更扭曲之後,心裏稍稍有了些許安慰。
“哼。”‘步沼’給自己臉上拉了個狠笑,道:“你們就這麼有自信逃過我們兩人嗎?”
阿楠無辜的看著‘步沼’,眨了眨眼睛,道:“我也沒說我要逃啊。”
這句話說完,阿楠又變換神情,這時才真真正正似個正常的獸族青年,眼角的紅色妖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眼裏還泛著紅光,他嘴角勾了抹邪笑,道:“我隻是想要留下你們的命來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