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離弦又看了一眼那個男弟子,對方臉色一白,離弦卻沒有半分容情,道:“曲長老座下五弟子林奇罰去思過崖麵壁三年,抄寫真經百遍方可回來。”
“喲,可真是人不同人呢。”朱雀似笑非笑地看了離弦一眼,道:“走吧,還請離掌門帶路。”
於是一行人瞬移到了下雲路的地方,華麗的馬車停在那裏,朱雀看到離弦無聲的詢問,便勾了唇,笑道:“我家尊主不喜白於的氣息,在馬車內看著便好,幾位不用在意,顧著自己便好。”
離弦皺了皺眉,正欲開口,便聽自己那師弟開口道。
“我在這兒。”洵樺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在邊上一個空位子上落了座,青籬也跟在他的身後。
離弦想了想,便點頭,又同朱雀客套了兩句,便帶著兩人回到他們原來的位置上去了,而這時,底下的比試也開始了。
既然下麵分了檔次,似上麵這些老怪的注意力自然都是放到親傳弟子以及核心弟子的身上的,第一場龍清瑤對曲綃,司徒淵楠對曲繆,這搭配一聽就不懷好意,尤其是知道當年事情的一眾人。
司徒淵楠第一次站在比試台上,看著對麵的姑娘,右手往前慢慢推開,似是開了什麼盒子,一架古琴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看台上的人更是瞳孔一縮,這不是……那架琴嗎?
“你個小子可真沒風度。”姑娘開了口,還有些嬌氣,瞪著一雙美眸看司徒淵楠,道:“對上女孩子居然還要用武器,不知道讓著點嗎?”
司徒淵楠聽了倒是風輕雲淡,一手按上琴,淡淡的說道:“尊老愛幼,淵楠尚且年幼不懂規矩,還請師姐見諒。”
語氣平淡,好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把曲繆氣了個半死,雖然這小子說的沒錯,不過女孩子家家有哪個願意被說老的?當下就氣紅了眼,劍一拔,也不管還沒開場客套,就直衝了上去,嘴裏喊道:“今兒個便教你什麼叫做尊敬前輩!”
“嗬。”清清淡淡的一聲笑,司徒淵楠隨手撥弄琴弦,眼中無半分情緒,嘴裏卻道:“今日有許多人都嚷著要教我規矩,叫我懂些什麼東西呢,也不知……阿楠這麼不懂事啊!”
琴中並無力,可司徒淵楠一抬眼,黑色眸子一瞬猩紅,被盯著的時候就想被一條毒蛇盯著一樣全身發冷,不自覺僵了手腳,曲繆本來順暢的招式一個顛簸不穩便落在了別處,顫栗,曲繆趕忙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司徒淵楠。
兩人一下僵持,連看台上的人都愣住了,離弦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招數?
洵樺也在腦中搜尋,可硬生生沒有一點關於這種招數的資料,看著司徒淵楠,洵樺微微深了神色,他果然還是不簡單。
“這是修羅眼。”
帶著笑意的聲音在洵樺耳邊響起,洵樺當即左右顧看,最終眼神停留在了那隔絕神識的馬車上,可說話對方也沒辦法接受到,是以淡著一張臉,沉默不語。
“仙君的這個弟子甚是不凡啊。”青年帶著挑釁,笑道:“本尊在他身上看到了莫大的氣運呢,你說本尊若是以奪天地造化之術奪取了他的氣運,他是否還能以這不全的魂魄凝聚這一具軀體呢?”
洵樺猛地朝一個方向看去,眼中的冷意直直地殺向底下兩排的那個帶著惡鬼麵具的青年,那青年趴在一人的肩上,眼中似乎帶著令人不爽快的惡趣味,知道了人在哪兒,自然也就有了傳音的對象,洵樺冷著聲,道:“大可一試。”
“哈。”青年又在邊上人的肩上蹭了蹭,麵具下的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傳音道:“本尊可沒聽說仙君對我那上一任有如此的情意啊,聽說他是被賣了都不知呢,不如本尊出個價,仙君將他給我了如何?”
這帶著惡意的話招來的卻不是洵樺絕對的反駁,青年得意地看到了洵樺有話說不出的憋屈樣,雖然照洵樺那張麵無表情的臉旁人很難看出,青年笑著趴在白衣人的身上,看了洵樺一眼,道:“哈,開個玩笑而已,仙君可莫要生氣,本尊修為可不如仙君。”
說完這一句,看到洵樺似乎不想理會他,於是青年又傳音道:“不過仙君以為是人白於就能容得下他了嗎?”
“什麼意思?”洵樺皺眉。
“哈,看下去就明白了。”青年賣著關子,轉了過去,將視線投入了下麵的比試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