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揭麵具,痛斥天(1 / 2)

後麵的比試倒是進行的順利,血錦自從那晚之後就一直窩在馬車裏,直到後來比試結束的晚宴才堪堪露了臉,司徒淵楠看他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就覺得生厭,自家師父的心思全部都籠在那邊,雖然裝作情人,相處起來倒還不如之前的師徒。

端起一杯酒飲下,液體的苦澀在唇舌間回轉、綻放,司徒淵楠恍然覺得自己有些醉了,迷離之間聽見了什麼,柔和了淩厲的眼,司徒淵楠向身邊人告罪,道:“師父,徒兒不勝酒力,想出去醒醒酒。”

“無恙否?”洵樺眼中情意做不得假,隻是不是對著他而已。

那眼神雖然看著他,卻令他更加苦澀,司徒淵楠覺得自己道了一聲無妨,然後便搖搖晃晃的走出殿去,喝了酒本就全身發熱,這裏涼風一吹,竟一霎清醒泰半,邁開步子沿著小路走,隨意散著步,消著酒意。

伸手一點眉心,乍然清醒,司徒淵楠看著天上的月,淡然道:“閣下將我引出大殿,就是為了這樣躲著的嗎?”

四下一片寂靜,無人應答,司徒淵楠卻不急,摘了一朵花在手,道:“在下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如果閣下再不出現的話,在下就回去了。”

司徒淵楠話音方落,就聽不遠處樹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一道淡藍影子,漸漸走出來的赫然是……曲景峰!

“原來是曲上仙,不知上仙找弟子有何事?”司徒淵楠對曲景峰拱了拱手,態度不卑不亢,道:“弟子身上應該沒有什麼是曲上仙想要的吧。”

曲景峰看著他,冷著臉道:“我能幫你得到洵樺。”

司徒淵楠心神一震,心中轉了兩轉,懶得掩飾自己,抬頭看向曲景峰,眸中冰封一樣的殺意,見對方皺了皺眉頭,笑了一聲,道:“上仙的這副態度,怎麼看都是事成之後便會殺了弟子的人,弟子又怎能安心呢?”

曲景峰皺了皺眉頭,道:“你要如何?”

“也沒有如何。”司徒淵楠隨手甩著腰間的玉佩,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道:“就是想向上仙討個承諾,不可動手殺我,若違此誓,九天劫雷纏身,直至身死道消如何?”

這種誓言對於修道人來說幾乎是誅心的,所以對於下一刻籠罩全身的殺意司徒淵楠並不感覺意外,他卻並不在乎,抬眼去看曲景峰,眸子裏是穩操勝券的笑意,道:“畢竟我和當年拆散你妹妹和那個簡一的人關係不簡單,你既能來找我就說明此事非我不可。”

看到曲景峰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詫,司徒淵楠勾起一個嘲諷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抱著施舍我的語氣來找我合作。”

“你以為你是誰?”一道嗬斥令得曲景峰麵色發白,眼中卻也有些惱火,司徒淵楠看著他的表現覺得可笑,道:“想和我合作,就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把計劃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否則就另請高明,三息時間,還請上仙自己考慮清楚。”

說完,司徒淵楠垂眸看著手裏的玉佩,淡著心數數。

一息,二息,三……

“我曲景峰發誓,司徒淵楠參與此計劃之後,不會動手殺他!”說完之後,曲景峰看向司徒淵楠,恢複了那副淡然的模樣,道:“如此可以商談一番了吧?”

司徒淵楠看了曲景峰一眼,又垂眸手中的玉佩上,隻聽見自己嗬了一聲,在這黑夜中如一朵豔花悄無聲息的開放。

“唔。”血錦兩指抵著太陽穴,眉頭輕蹙,麵具下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不適得明顯。

“頭疼?”景尚輕輕拂開血錦的手,用自己的手代替了去,替他輕輕地揉按,感覺到懷裏的身子沒有那麼緊繃,方才鬆了口氣,一邊揉按一邊問道:“為何忽然疼起來,做了什麼?”

疼痛漸漸緩了,血錦卻有些沉浸那指尖的溫暖,待後來完全不疼了,他才把自己拉出來,聲音也蔫兒了,道:“不知為何,從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不想在這兒留了,待酒宴過後就回梨源去吧。”

景尚點頭,一心放在了如何讓血錦舒服上麵。

洵樺看著對麵的兩人,心就像被什麼人用手攥緊了似的,快要呼吸不過來,他又再飲了一杯酒,黑色的眸子盈了水霧,忽然有些茫然,事情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步境地的呢?

平心而論,十萬年前他對不起那個少年,欠下的不過是朋友之間的情意,但細細回想,那個夜晚,那隻一往無前的小狐狸帶給他的觸動,那隻是他苦修十萬年的精神動力的小狐狸,似乎又不僅僅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