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pp本來就跟個猴子似的坐不住,聽到這消息直接跳了起來:“飲血之刃和我們都能打個平手的。”
“不是的。”林鬱推了推眼鏡,仍然在看平板:“我們比重組前的飲血之刃厲害百分之十七左右,比現在的飲血之刃厲害百分之三十左右,而且我們沒有打過平手。”
“這個也可以用數字表示嗎?”阿塔瑪之戟笑著問。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同意‘萬物皆數’,一切都可以用數值表示出來,就算是無理數,也可以用數值範圍來表示……”
無論如何,林鬱與平常別無二致的表現,還是讓逐鹿的成員都安心不少。
“小魚對sp有什麼看法?”程曦笑著問。
以前易雲攸開玩笑,說程曦是逐鹿的精神偶像,不得不說易雲攸眼光獨到,在逐鹿裏,論技術有廘戰,論管理有宛然一笑,論數據計算有林鬱,但是,唯有程曦,才是逐鹿能成長為今天這個樣子的真正原因。
一個優秀的團隊,可以沒有精妙的技術,可以沒有一絲不苟的管理,也可以沒有老謀深算的軍師,但是不能沒有一個核心,一個讓所有人團結在一起的人,一個平時可以神龍見首不見尾,但關鍵時候一定要做出正確的決定的那個人。因為隻要他呆在這裏,所有人都覺得安心,就算sp俱樂部兩支隊伍風頭正勁,而他們所站的舞台已經漸漸被商業化侵蝕,但是隻要那個叫烽火的幫主還在這裏,所有人就能嘻嘻哈哈,談笑風生,這個逐鹿,就仍然是他們記憶中的逐鹿。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林鬱說萬物皆數,其實有些事是沒法用數值來表示的,數值永遠解釋不了,為什麼程曦身上有那種讓人願意追隨的東西。
在程曦遊戲人生的時候,林鬱堅定地跟白小胥解釋說他是一個好人,他說的好人,不是指普世的價值觀比如善良寬容那種,而是像樹木一樣,根沒有壞,樹心沒有壞,就算外皮腐爛,長滿青苔,枝葉卻仍然在承接陽光。
社會上時有話題,說現在的男性質量下降,並不是指外貌和身體素質,而是精神麵貌。比如說指責女性拜金要房要車,卻忘了為伴侶為家人提供穩定的生活是男性的責任。一麵痛罵著社會不公,政府*,仇視著因為父輩積累了財富而過著優渥生活的同齡人,卻忘了這個社會其實很公平,那些同齡人的父輩,曾經也是赤手空拳打出一番天地。這世上條條大路通羅馬,工商農娛服,哪一行的大門都敞開著,卻整天物化女性,依靠父母。事實上,一個真正的男人,絕不會為了逃避責任逃避困難而找出這麼多的借口,更不會把導致自己人生失敗的責任推卸給其他人。
程曦好,就好在這一點。
哪怕在最絕望的時刻,被打壓到泥裏,他也能在遊戲裏找一點小到可憐的快樂,逐鹿是他僅剩的玩具和“事業”,而他經營得很好。苦中作樂,誰也聽不見他一句抱怨。
林鬱不清楚這些事,卻始終堅信程曦是個好人,不是爛人。
很多人以為林鬱是書呆子,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懂。
其實不是他不懂,而是其他人懂得太多了,反而少了那份一往無前、什麼都不管不顧就是相信這個人的決心。
多智而失於勇。
這也是程曦為什麼會喜歡林鬱的原因。
這世界其實很公平,秦夫人遇見程則鈞。
而他遇見林鬱。
這,大概也是這個世界,給二十年前在那一場大雪裏失去所有的少女和嬰兒的,一個遲到的道歉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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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可以分析得出結論,s隊以弓手為核心,而p隊以雲麓為核心,而p隊更強一點。”林老師上完一小節分析課,習慣性地看向程曦:“你有什麼要補充……呃,你在聽嗎?”
程曦回過神來,看著本來按他的“原則”要批評自己,但顯然又不想批評的林鬱,眼中漸漸帶上笑意。
“小魚,我們結婚吧。”
所有人都被幫主大人跳躍的思維震住了。
林鬱倒是跟得上他,隻是耳朵慢慢紅了:“我們等會就要打比賽了……”
“打完就結婚好了。”幫主大人很淡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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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平時私底下嘻嘻哈哈,等真到了天之涯大賽的舞台上,台下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遊戲玩家,各自穿著新訂製的幫派“製服”,胸前別著名牌,作為二區唯一一支入圍半決賽的隊伍,也是業餘玩家隊伍裏僅剩的一支,逐鹿的幾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感到有些緊張。pp那個無法無天的猴子更是像身上有跳蚤一樣,渾身不安。藥藥藥小聲說:“我在發抖……”
主持是個年輕女孩子,說了一大堆場麵話,又讓逐鹿和s隊的每個人都介紹自己,台下玩家的積極性都被調動起來,畢竟這些id報出來,都是天梯上排名靠前的,每天一刷天梯就可以看到,尤其是廘戰和烽火,早就成為各自職業裏的教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