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左藍曦的再次入院主治醫生貌似早有心理準備。
“不是我說,你們陪在她身邊的就不能好好提醒一下麼。她是藍家唯一的血脈,她若死了藍家就真的徹底絕後了。”
醫生憤憤的話叫大家沉默無言。
“你們也應該知道,藍家人的壽命都很短暫,藍曦小姐再這麼鬧騰下去的話——”醫生深深哀歎,“就算不為藍家考慮你們也應該為她著想,畢竟她還那麼年輕。”
“知道了醫生。”鍾秦簌簌掉著眼淚。可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左家也真是奇怪。女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一個人都不來。”一旁的季東方不禁惱了,“她不是有個大哥麼。”
“又不是同一個媽生的你還指望他過來陪護?”權景天冷言冷語的邁著大步走進病房。
季東方立刻想到了他的身世,這兩個人還真像呢!
病房裏,權景天麵無表情的注視著昏睡中的人。他本不想來的,於他一個外人而言這樣做無非是多管閑事。
畢竟不管他怎麼做這孩子的心裏就隻有那個男人而已。
況且現在那個男人已死,他又憑什麼跟他爭?
然而,當得知她不太好的時候還是不爭氣的跟了來。
真是無可救藥!
“權總好。”護士推著小車進來。
權景天冷漠的點點頭,瞥見她拿著瓶瓶罐罐跟紗布不禁問道,“你要幹什麼?”
“給藍曦小姐換藥啊。”護士回道,動作利索的解開左藍曦病號服的扣子。
紗布露出來,男人的眸光緊了緊。
“那個權總,要不您回避一下。”護士突然意識到他們還沒有結婚,這樣看著貌似不太好。
“怎麼,要換很多嗎?”男人的聲音冷冷的忽然想到她受的是鞭傷,那大大小小的傷口一定有很多。
“我來吧,你告訴我怎麼做。”
護士愣了愣忙如實相告。
“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藍曦小姐有您在真好。”護士淡淡一笑退了出去。
權景天著手給左藍曦換藥,一邊因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而心疼一邊又覺得困惑。
如今的他對她到底抱著何種感情呢?
兩天後。
清晨,權景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去看病床上的人。
見左藍曦已經醒來忙大步上前俯下身去。
“怎麼樣,還難受嗎?”
大手落在她額上摸了摸,見不燙了才鬆了口氣。
“看來昨晚上的藥有效果了。”
男人的聲音溫柔又帶笑意,好似一陣春風拂麵,叫有些迷迷糊糊的人頓時清醒過來。
女孩的眸光閃了閃,忙將他的手推開不自在的別過頭去。
心頭紛亂,漸漸化成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氣。
“喝點水吧。”
男人將她扶起,讓她背靠著靠墊坐好。
“鍾秦呢?”女孩的聲音十分暗啞。
“她還沒來。”男人將水杯遞到她嘴邊。她卻撇過頭將水杯推開了。
“怎麼了?”他柔聲相問,低著頭,臉跟她的貼的很近。
鼻息溫熱掃在人麵,她的心不由得緊了緊。
他一直陪著嗎?
“沒什麼。”她悶悶的,“我要鍾秦。”
“現在還早,她八點過來。”權景天耐著性子解釋。這兩天都是他跟鍾秦輪流看護,八點以後他回公司,鍾秦來這裏。而到了晚上他來這裏鍾秦回去。
見她不肯喝水便好言勸道,“喝一點吧,你燒剛退需要補充水分。”
“我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