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進入沈氏
她扭過頭來看我,這哪裏是江曉菲啊,這張臉,分明就是另一個蘇簾西。
清涼的眼神,凜冽的鼻翼,倔強的嘴唇。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也愣了,我們都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有何自己長相如此相似的女子。
“我們做朋友吧。”她大方的伸出手來,微笑的看著我,我握住了那隻白皙纖長的手,“嗯,我們一定要做朋友。”
這個和我相似的女孩叫寧小冉,在中央音樂學院學鋼琴。
她說,你學油畫,我學鋼琴,我們倆還真是般配啊,都是藝術殿堂的天使。
我笑了笑沒有應答,眼前這個女孩一定像白紙般的簡單純潔,而我,就像當初和沈晨樹說的那樣,依然是《悲慘世界》,沒有任何改觀。
十二點我們一起走出酒吧,她說她男朋友會來接她,我陪她等了一會兒,看到了姍姍駛來的雷克薩斯,車裏走出來的男子,有著高大的身材,和冷峻的麵容。
沈晨樹。
看到他的那一眼,我什麼都明白了。
他也不自在的衝我笑了笑,“你好,蘇簾西。”
“你們認識?”寧小冉覺得挺驚奇,可是馬上她的笑容就僵在了嘴邊。
她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我們都不再說話,氣氛陡然變的尷尬起來。
還是沈晨樹打破了沉默,他說二位小姐,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我冷冷道,“你送小冉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說著轉身就要走,沈晨樹卻一把拉住我,“不行!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打車不安全。”
我的眼淚忽然就要墜落,他還關心著我。
這種關心,是那麼久違,那麼遙遠。
我狠心甩掉了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說:“不用!”說罷我就跑了,在前麵一個路口攔了輛的士揚長而去。
第二天沈晨樹打來電話,問我他從省城回北京之後,我又去了哪裏。
我坦白告訴他我去了墨爾本找路逸文,但是沒找到,我又在茶城逗留了一些時日,江曉菲為了我殺了人,她希望我能徹底忘掉那些往事的傷口,重新來過。說著說著我就哭了,我說江曉菲讓我替她幸福的活著,可是我沒有機會了。
“是你自己不給自己機會。”沈晨樹說,沉默了一下他不甘的問我:“路逸文到底哪點比我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想著他?”
“他不比你好。”我說,“怨我就是個死心眼兒的人,陷進去了就走不出來!”
電話那端他輕輕歎了口氣,說:“我和你一樣死心眼兒。”
我擦了擦眼淚,“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讓你找個白紙一樣的女孩,現在你有了小冉,你要好好珍惜她。這世上,有一個女孩成為《悲慘世界》就夠了,其他的女孩都要獲得幸福。”
沈晨樹沉默了一下說:“為什麼要把自己搞的那麼慘,為什麼就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
“也許這就是宿命吧。”我說,“這輩子我們沒有機會了,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死也要在一起!”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我怕聽到他哽咽的聲音,我所有的堅持會瞬間潰散。
一切都是命運,一切都是煙雲,一切都是沒有結局的開始,一切都是沒有結果的追尋,一切都是我逃不掉的真實人生。
一個月後的一天傍晚我在校園裏麵匆匆的走著,一個悅耳的聲音叫住了我。
是寧小冉,穿著白色長裙的她從沈晨樹的單車後座上跳下來衝我打招呼,這是我第一次見沈晨樹騎單車載一個女孩,以前他都是打車或者開車過來找我。
看著他們那幸福甜蜜的樣子,我的心裏竟有了一絲妒意。
“簾西,走,我們溜冰去!”
我愣了一下,自從路逸文走後,我就不再涉足溜冰場了,因為第一次溜冰是路逸文帶我去的,我還記得我穿上溜冰鞋戰戰兢兢的一步都不敢走,是他拉住了我的手,說:“你隻要把手放到我手心,就什麼都不用怕!”我於是照著做了,可是他的速度太快我跟不上就摔倒了,由於我一直死死的拉著他手,把他也弄的很慘,摔的門牙鬆動,疼了好久。他曾說也許這一輩子都好不了,但這樣也好,疼的時候就會想起我,提醒著他有一段感情值得珍惜。
可我們終究還是失去了彼此。
看我不說話,寧小冉急了,“不行,一定得去,不去就撓你癢癢!”說著她像隻小羊那樣纏了過來,追著我不放,我被她打敗了,隻好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