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鍾滴答滴答,單調地敲著時間,一室黑暗,靜得可怕。
我捂住頭,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掀開被子衝出去,打開冰箱,拿出一大瓶冰水往嘴裏灌,讓自己能清醒些。
偌大的屋子,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想抓到。
突然感覺這屋子好空曠……
一如荒蕪的心,孤寂得寸草不生。
躲在角落,抱住殘缺的自己,感覺活著是那麼可怕。
每天都要回想痛苦的事,每天都要折磨自己,如果死亡可以解決我的一切問題,我願意接受死神的一切條件,隻希望,被痛苦煎熬的心靈能得到片刻的救贖……
現在的我,有車有房有錢,這一切都是顏黎深給的,他是我的金主。
兩年了,自從在妖子的那一夜,他再沒出現過,也許是覺得給楚羽寒地羞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利用我這個棋子。
顏黎深不允許我再留在台北,更不準我再見楚羽寒,在妖子裏瘋狂了一夜後,他毫不眷戀地派人把我送到了巴黎。
這個男人,是很容易厭倦的。
我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更不會是他的最後一個。
我現在是一個普通的白領,隻身飄蕩在時尚之都巴黎,過著體麵的生活。
顏黎深很大方,撥了名下的一棟豪宅供我居住,就算我不工作,每個月也會有幾萬英鎊的零花錢。
他這樣做,讓我覺得自己更像個窮人。
窮得隻剩下錢,別的什麼都沒有。
因為,我有的,除了錢之外,都被他奪去了。
受不了屋子裏的寧靜,我換了短裙,披了一件紅披風,開車出去。
我很寂寞。
真的很寂寞,寂寞得讓我有了到外麵隨便找個男人上床的衝動。
反正隻是一夜風流,像我這樣的女人,和貞潔烈女早已絕緣。
沒有人要求我守貞,我也不需要為了誰而守貞。
我隻是很寂寞,想要找到一個宣泄的辦法,想把所有的東西拋開一邊,放肆地浪蕩一回……
來到酒吧,坐上高凳,短裙下的兩條腿交疊,我點了一杯藍色妖姬,像喝白酒那樣喝了下去,感覺酒把喉嚨堵住,讓我差點溢出了眼淚。
我才二十二歲,卻感覺自己像是個三十二歲的老處子,渾身散發著難言的寂寞和空虛。
自從遇到顏黎深後,我的一切都偏離了軌道。
蘇素素,是一個很無恥很冷血的女人,可以為了錢,拋棄男友,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不管家人的死活,一個人在國外風流尋歡。
“嗨!”等了幾分鍾,就有人過來搭訕,看來我今晚的獵豔還是比較順利。
回頭,醉眼朦朧。
“嗨,帥哥。”我假裝酒醉,順勢搭上了對方,在他耳邊吐氣。“我醉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帥哥一笑,露出整齊的一排白牙。“醉了的人通常都會說自己沒醉。”
“真是麻煩。對我沒興趣,過來搭什麼訕!”我推開他。這個呆子,女的都自動送上門了,都不知道要扮一下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