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傾聽者,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男人。

即使,這個男人,是連累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無論顏黎深想不想聽,我還是開口了。

“我很想念楚羽寒,我每分每秒都忘不了他,就算我的身體沒給他,我的心卻一直在他那裏……我想念我的家人,雖然他們厭惡我像小姐一樣出賣自己的身體,但是我知道隻要我肯回頭,他們一定會原諒我。我後悔了,為什麼當初不多交幾個朋友,即便不是真心對待,至少現在也有個傾聽的人……”

我絮絮叨叨地說著,不停地說,想把積壓了兩年的話都說出來。

眼角熱熱的,混合著雨水。

嘴角嚐到了鹹澀的味道。

顏黎深俯下身子,抱起我,透過濕透的衣衫,我分明能感覺他渾身收緊的肌肉。

身子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穩健的心跳,第一次發現,惡魔,原來也有溫度。

“夠了,素素,別再說了。”頭頂傳來顏黎深嘶啞低沉的聲音,他尖尖的下巴就頂在我的長發上,輕輕磨挲著。

“顏黎深,你已經結婚了,我們也該結束了。”我趴在他的胸口,淡淡說了一句。

他的身形頓了一下,抱著我的手臂突然僵住,森冷的臉色更加陰霾。

“你想回去找楚羽寒?”

我不語,當是默認。

許久,他隻是抱著我,站在原地。

然後,挪動步子,把我放在客廳的月牙白沙發上,自己壓了上來。

他開始尋找我衣服的扣子,然後……

很不耐煩地,抓住領口,狠狠撕拉!

我感覺頸部的皮膚被他的動作拉得火辣辣地痛,咬牙,悶哼。

“你可以回去。”他抬起頭,含糊不清地說,因為隔得太近,感覺他此刻的語氣冷得像冰塊。

我想不明白,新婚之夜,他為什麼會來巴黎。

他的新婚妻子,現在又是在哪裏。

今晚的女主角,不該是我,可是,這個男人,從來都是不按牌理出牌,讓人捉摸不透。沉重、性感、混亂。

我被他壓得很痛,卻隻能咬牙忍著,忍著,逸出一聲弱小動物似的喊叫。

外麵打雷閃電,傾盆的雨聲淹沒了我們的聲音,很瘋狂、又很絕望。

“你可以回去,但不可以找他,更不可以見他。否則,素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良久,他伏在我身上,渾身細汗。

“另外,你得做我的情人,不得拒絕我的任何要求。合同裏沒有明確期限,直到我厭倦你為止,才算無效。”修長的手,隨意地指了指客廳中央的月形水晶台桌,閃電一過,隱約可以看到一紙契約。

他,在來之前,早已準備好了。

從來,都不會給我選擇。

“隻要你簽了那份契約,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去。”顏黎深摟住我,性感地低喃,我感覺他的懷抱此刻就像冰窖一樣,冷凍得讓人顫抖。

“怎麼,猶豫了?”

“好,我答應。”匆忙逃離他的懷抱,拿起桌上準備好的簽字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