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強勢的人,連培養的手下都如此冷硬強悍。

我當沒看見眼前擋住的手臂,執意向前走,挺起的胸部幾乎要碰上他的,保鏢寒著一張酷臉站一旁。

“就算我在別的地方,也不會妨礙你們監視我。”那一夜,顏黎深在那個時候剛好出現在別墅門口,分明是有人通風報信。

也就是說,顏黎深其實一直有眼線埋伏在我身邊,監視著我每天的一舉一動。

“蘇小姐不是為難我們麼?顏總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為你布置這棟公寓,你卻隻看一眼就說要走,未免太不領情了。”

司機大哥似乎對顏黎深有很狂熱的崇拜,迫不及待地為他說話。

在他眼中,我一定是個很不識抬舉的女人。

對的,我隻不過是被男人豢養的寵物而已,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呢?

“如果他有意見,叫他跟我談。”我聽見身後吸氣的聲音,還有不可思議的驚呼,不過我已經無暇領會這班人的想法。

拖著行李箱,踩著高跟鞋,在偌大的庭院尋找著來時的路,耗費了大概一個小時才終於找到大門口。

保鏢司機都沒了人影,看來他們是等著看我笑話了。

這半山別墅是誰住的地方?

富人的天堂怎會看見平民搭乘的公車的士?從我在的地方徒步下山,起碼要走上大半天!

我發現自己的傲氣和任性用得不是時候。

看來我受過的教訓還不夠多。

如果,如果現在有個人可以對我施以援手,我會非常感激的。

隻是,在現實中,出現電視劇裏演的那種浪漫劇情的幾率,差不多是零。

我脫了高跟鞋,準備赤腳下山。

路上的熱量幾乎要烤熟了我的腳丫,我忘記,現在是烈日炎炎的夏天。

站在路邊,望眼欲穿,就在絕望之際,看到一絲曙光。

我飛快地跑到路中央,不要命地截住行駛過來的車輛。

運氣不錯,攔住了一部黑色寶馬。

我揮汗如雨,在下一刻大張開雙臂,擋在車身前麵,感覺自己像是被逼上絕路的女土匪一般壯烈。

“你不要命啦?”司機怒了,用著鄉音濃重的國語朝我大吼一聲。

“司機大哥,可以搭個便車嗎?不會很麻煩,你把我送到山腳讓我自己搭的士就好,要不我也可以付你三倍車錢……”我紅著脖子,站在車子前方,整個人呈一個‘大’字。

很丟臉,所幸周圍沒什麼熟人,不怕。

我東張西望。

回神時,隻看見司機回頭快速地問了後麵的男人幾句。後座的男人顯然是這部車子的主人,他帶著銀邊無框眼鏡,穿著一套沉黑亞曼尼西裝,整個人看起來幹淨整潔,很有文卷氣息,像個儒雅的學者。

他正專心致誌地翻看著手中的文件,眼也不抬,似乎對於外麵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我頓覺一盆冷水潑下來,裏麵的男人應該是典型的生意人,又或者可以說是企業家。這類人永遠隻顧著自己,才不理會別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