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出去了。”

鍾素秋在簡曆上劃了一個符號,依稀可辨是一個大大的紅叉。

別人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你了,連句‘你回去等待通知’也沒有,估計沒戲。

我聳聳肩,無所謂,反正我不急著工作賺錢。

孤魂野鬼一樣在人海茫茫的街上遊蕩了一圈,回家已經晚上九點,看見自己屋子裏的燈亮著,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忘記關燈了。

但是我出門的時候明明是下午啊。

莫非是進賊了?

看過新聞報道,有些賊囂張到會在別人家裏洗完澡睡完覺,第二天才大搖大擺地拖著贓物招搖過市。

門沒上鎖,大廳裏沒有人影,臥室裏也沒有,浴室的燈開著,隱隱可以聽見水聲,好像真有人在洗澡。

這年頭,有些人,實在太變態。

一如顏黎深,變態得讓人不敵。

不知為何,我人生中總要遇到一些變態的人,連我也覺得自己有點兒變態了。

沒有報警,沒有尖叫,沒有其他舉動,隻是伸腿,一腳踹開了浴室虛掩的門。

麵前是活色生香的美女出浴圖。

看著美人胸前活潑亂跳的小白兔,我突然痛恨起造物者的不公平,為什麼別人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而我,兩樣都稀缺。

“啊!”裏麵的賊首先尖叫起來。

“出來再說。”我關上門,有點心虛。後來又一想,心虛什麼,這裏是我家,我跟她客氣什麼。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美女頂著一頭長長的濕發,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惶恐地看著我。“啊!”隨後又是一聲高分貝的尖叫。

“你是下午在肖氏麵試,排在我後麵的那個女人!你為什麼要跟我回家?到底對我有什麼企圖!”

一個女人對一個女人,能有什麼企圖?

我被這個女人絕倒。

“這裏現在也是我家。”我心平氣和地解釋,抽出那份租房合同給她看,心想一定是無良房東同時把房子租給了兩個人。

“和我這份合同一樣!你是昨天搬進來的,我是今天下午才簽下的合同……”美女——林子柔低低地叫了一聲,旋即一副梨花帶雨的表情。

“我怎麼這麼笨,又被人騙,工作也沒找成,交了整整一年的房租,錢都花光了……”

說老實話,我討厭看到女人的眼淚,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是弱者一樣。

但是,林子柔這個嬌小玲瓏的女子,怎麼說呢?哭起來的時候典型一個脆弱美麗的林妹妹,讓人討厭不起來。

“算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明天我們一起去找房東。”我看著眼前的女子,丟下一句話,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我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多一個人和我一起住,我一定受不了。何況這個女人動不動就流眼淚,再好的心情碰上她的眼淚,也會跟著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