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姐坐在那邊一動也不動,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那樣,眼睜睜看著那雙男人的皮鞋踩著碎片,一步步闊步邁向包廂的房門那邊,‘砰’的一聲,大門在他身後轟然關閉。

她站起來,往將要出事的地點走過去,恐怕又有人要當倒黴鬼了。

女孩本能的抗拒,對於恨不得化身為禽獸的男人來說,永遠是某種行為的催化劑。

如果在男女的世界裏也有食物鏈的話,那麼大多數時候,男人都處於食物鏈的頂層。因為身體構造還有力量等等的詫異,他們總能靠著這些優勢強迫異性,做自己愛做的事。

世界上沒什麼永恒的,但是隻要人類存在的一天,征服女人對於男人來說就是永恒的話題。當然,少數的性傾向產生變異的人群除外。

反抗和被反抗,侵略和被侵略,折磨和被折磨,在這間黑暗的充滿了煙酒味的房間裏進行著。身穿學生裝的少女衣衫狼狽,撲在她身上的人也越來越變得獸性。

漸漸的,女孩放棄了掙紮,絕望又認命的接受眼前這個不堪的事實。男人變得異常興奮,在她耳畔低低說了一句:“聽話,寶貝。我會多給點錢給你,哥知道你也不容易,真的,真的會多給錢……”

來嫖的男人這麼說,誘哄著她。

仿佛哄女人的話,沒有什麼利器能和錢相比了!

門,被強力撞開,轟隆隆的,素素幾乎以為頂上的天花板要掉下來。有一刻,她真的很想天花板砸下來,砸死她,這樣就可以不再痛苦的煎熬了。

可惜,噩夢還沒有消失。

酒瓶被人粗魯地砸碎,那尖利還閃著美酒光芒的碎片,就那樣毫不留情的紮進了活人的皮肉中……

男人的叫喊,痛苦得就像是在快樂到極致時那般的醜惡。

素素被人一把拉了起來,映上一雙冷怒淡漠又極其美麗的灰眸,灰眸的主人很冷酷的盯著她,眼光如冰。

藥姐冷冷看著猝不及防的這一切,很冷靜的指揮人清理房間,連同被刺傷的倒黴男人,一並抬出去。

顏黎深看著她的樣子,看她的眼神,悲憤羞恥中帶著恨意,衣衫淩亂顯得極其狼狽。他不禁想起那天晚上,他一直沒有看她的臉,而隻是一味的索取,他能看到的,隻有殘紅的處子之血而已。

那血,讓他很快樂。

那血,也刺激了他,讓他失控地不知疲倦地要了一遍又一遍。

總覺得不夠真實,所以一點也沒考慮控製力道。

她那是隻悶聲不哼,似乎在與他作對,不肯被他馴服。

如今看著她的小臉,倔強而脆弱,雪白又堅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瞪著他,裏麵倒映出他的影子來。

顏黎深憤怒的吼了一回之後,看到她不服輸強得像牛的表情,心裏冒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走開。”她輕輕靜靜的說。

他伸出手,扇了她一巴掌。

她捂住半邊浮腫的臉,依舊不看他。

顏黎深自問從不會憐香惜玉,何況這個女人總是挑戰他的權威,這一巴掌,是讓她好好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