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睜開眼,看到一雙寶藍色的眼睛,此刻那雙美麗的眼睛裏的盈盈笑意。接著,茶茶難得的臉紅了。自己竟然一個人地攀著他,雙手曖昧地摟著他的脖頸,身體整個被他抱在懷裏。現在的氣氛有點曖昧。
看著少年的目光越發深沉,然後一張大臉慢慢地向自己靠近的時候,茶茶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從他的懷裏跳下來。少年見她臉羞得紅到耳根了,不客氣地再次笑起來。
茶茶惱羞成怒,對他罵道:“你笑什麼?”
他無辜地聳聳肩,清澈的目光拂過她的臉,反問道:“我還沒問你從上麵爬過來幹什麼呢?”
“不用你管。”恢複冷漠的茶茶淡淡道。
“我是不想管啊,可是,”少年一副懊惱的樣子,“可是主公讓我看守這裏,閑人不可進入。否則——”他故意拖長聲音,表情有些邪惡。
“否則殺無赦是不是。”茶茶的表情沒變。剛才的臉紅隻是一時的意外,茶茶這樣說服自己。
見茶茶沒反應,少年恢複玩世不恭的樣子,嘟嘴道:“沒勁。”
見少年像剛才一樣又爬上櫻花樹上表情平靜地望著遠方,久久沒有聲響,茶茶突然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少年表情突然疑惑了一下,好久,久到茶茶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他才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轉過頭來對她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耶。你知道嗎?”
茶茶奇道:“自己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是誰的。”
他沒有反斥,“我叫瞳閉,是我醒來後主公給我的名字。”他微笑道。
“瞳閉,好奇怪的名字。不過很好聽呢。”這時的茶茶突然變得和一個小女孩無異。不知道為什麼,和這個清澄幹淨的少年在一起,沒有任何防範,他純淨得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你呢?你叫什麼?”少年問道。
“我叫茶茶。”
少年表情怪異,良久,終於忍不住大聲笑道:“叉叉,好奇怪的名字,哈哈。”
茶茶氣惱地幾乎想飛上去把他拽下來,茶茶抬頭看著他,吼道:“是茶茶,不是叉叉。”
“哦。”可是還是忍不住想笑,瞳閉看著在櫻花樹下嘟著嘴,臉上憤憤的少女,有些發怔。此刻微風拂過,滿樹的櫻花瓣漫天飛舞,淡粉色的花瓣飄落在少女周圍,美得讓瞳閉有些覺得不真實。她會不會是偷偷跑下來玩樂的小仙女?瞳閉情不自禁地問自己。可是想到仙女不不是爬牆,也不會從牆上摔下來的。瞳閉又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這笑容溫軟如三月的熏風,拂過了年少的茶茶的心田,蕩出一層層漣漪。久久,久久,那波紋都沒有散盡。
少年飛落下來,走到櫻花樹下的那個池塘邊隨意地坐下,茶茶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畫麵和諧地像是天生一對,像是早已設置好的一般。
“那個,藏書閣裏的書我可以看嗎?”茶茶問的有些訕訕。
“可以。”在茶茶高興地笑起來的時候,瞳閉突然轉過頭來,輕輕地把唇印在她的溫軟的唇上,嗓音溫煦地道:“不過,不要讓別人知道。”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般輕輕地一吻,可是茶茶還是當場呆愣,捂著嘴望著笑著離去的少年。他的一身白衣長袍和日本的任何男子都不同,可是,茶茶卻覺得他穿著很好看,沒有一絲突兀,仿佛他天生就該穿那樣的白色長袍。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茶茶總覺得穿著白袍的他,背影有些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