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邢文宇(1 / 1)

次日一大早,穆瑾便拉著白羽衡來到種有千年梧桐樹的廣場,晌午的陽光透過梧桐樹的枝葉撒下來,形成一道道光柱,落在地上,風拂過枝頭,這棵樹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紫白色的花朵隨風搖曳,撒發出淡淡的清香。穆瑾興奮地準備跑過去祭拜一下,卻被兩個拿著刀的官兵攔了下來。

穆瑾有些氣憤的道:“你們攔我幹什麼!”

其中一個官兵道:“縣太爺有領,今明兩日都不能祭拜了!速速離開!”

穆瑾雙手叉腰道:“怎麼就不能祭拜了!你們梧桐縣的人不是說此樹很靈驗麼!我要祭拜!”

另一個官兵顯然沒有之前的官兵脾氣好,眉毛一立,嗬斥道:“你這女娃再敢撒野,小心我將你拿了!”

穆瑾依舊不甘心,卻被白羽衡來了回來,他道:“瑾兒,陌生事端。”她隻能撅著小嘴,一臉陰鬱,退到了他身邊。

卻聽身邊一個聲音笑道:“哈哈,姑娘莫氣。”

問聲,兄妹二人一同回頭,見是一個中年漢子,大約四十多歲,身體結實,一看就知道是習武之人,他著一身青衣,麵向雖不算俊美,但眉宇間卻有一絲正氣,顯得神采奕奕。正笑眯眯的望著他們二人。穆瑾冷哼一聲,道:“本心歡喜的特意來祭拜,結果被攔下怎能不氣!我看著全天下的縣太爺隻會欺壓百姓,都不是好東西!”

白羽衡心裏暗暗叫苦,他這妹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心直口快了。於是趕忙上前揖了揖,道:“兄台請勿見怪,我這妹子太小,不懂事。”

穆瑾有些不服氣,正要辯解,就被白羽衡一個眼神瞪了回去,興興冉的低下了頭。卻聽那漢子哈哈一笑,道:“令妹到是好爽之人,不拘小節,佩服。”說的也拱了拱手,問道:“在下邢文宇,遊曆至此,敢問而為怎麼稱呼?”

白羽衡笑道:“在下白羽衡,這是義妹穆瑾。我們也是趕路至此,聽聞這國相夫人領著國相千金前來祭拜,特意留下來想看看熱鬧。”

邢文宇笑道:“這國相千金要來之事也確實鬧得沸沸揚揚,我也有所耳聞。聽聞她們明日才來,但是看著形勢,想必這縣太爺怕明日出事,所以今日便將此地封鎖了。”說著,將目光移向穆瑾,道:“所以,姑娘也無需生氣。本朝對待富貴權者向來有如此有待。”

穆瑾看了看人群,見又有一些百姓被官兵攔了下來,那官兵依舊罵罵咧咧,她心中氣憤不已,叉著腰道:“難道隻有當大官的人才是人,我們這些人就不是人了麼?她們明日才來祭拜,我們今日都不能祭拜了麼?”

邢文宇哈哈笑道:“姑娘果然敢做敢言。你這脾性倒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哈哈,不過當今世上,不少官僚腐敗,若大家都能像姑娘一樣想。敢於與與其抗爭,也省的皇上勞心勞神的惦記這些蛀蟲了。隻可惜這天下之大,缺少剛直不阿之人。反倒讓這些隻會溜須拍馬的人獨占一片天。”

穆瑾聽得有些迷茫,但是白羽衡卻想到,當年若不是仇家手中有權有錢暗中調動官兵追殺他,他又怎會狼狽到險些喪命?對他的話很是讚同,不由得道:“邢大哥所言極是。如今這世道官府與權貴狼狽為奸,確實沒少迫害老百姓。”

邢文宇微微點了點頭,卻扭頭看見穆瑾站在一邊一臉迷惑的樣子,笑著打趣道:“據說來祭拜此樹得的都是得不所願的男女,莫非姑娘小小年紀,就已有情郎?”

穆瑾聽完,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垂下了頭,她本並沒多想,隻是見這梧桐樹生的粗壯,花開的又極美,也想去祭拜一番,但是為誰祭拜,卻是一點都沒想,此事被邢文宇這麼一問,心中思緒萬千,她本應想著上官琬,可不知怎麼了,那日落水後,那一抹赤金色的身影卻出現在腦海裏。忽然一怔,甩了甩頭,變得一臉茫然。

白羽衡看著穆瑾的樣子不由眉宇間散出一絲怒氣,邢文宇卻當她是搖頭否認了,隻想著也許小姑娘害羞,不好意思說,便道:“哈哈,穆姑娘,我這人不太會說話,剛才也就是隨口一說,無需介懷。白兄弟,咱們既然碰到,便是有緣,不如到前麵那座酒樓坐下喝杯酒,隻當賠罪,你看如何?”

白羽衡倒也是個爽朗的人,尤其剛才兩人一番言論見解相同,又見他這麼說,也笑道:“既然大哥邀請,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