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剛睡不久,我家夫君便給小女子托夢,說我們萬仙酒樓內現在住著一位貴客,這貴客的眉心處長著一道月牙形的胎記,此人若肯下井,定能打撈出他的屍身。”
“一覺醒來,小女子便仔細回憶,萬仙酒樓內昨日還真來了這樣一位貴客,這才找到了天字號東七房,打擾到公子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林公子若肯出手相助,小女子此生定不會忘記公子恩情!”老板娘說罷,就欲拜倒在林子寒的懷中。
林子寒對此早有防備,一轉身便躲開了老板娘柔弱無骨的芳香玉體,隨即便退到老板娘三丈之外的地方。
林子寒衝老板娘一抱拳,“前輩剛才所說之事,林某隻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實不相瞞,林某明日還有一件天大的麻煩事要辦。
倘若辦完這件麻煩事後,林某還能活著回到這萬仙酒樓,到時定會拚死下到深井內一試。”
老板娘眼波流動,看著心事沉重的林子寒,“不知林公子所說的天大的麻煩又是何事,不妨說來聽聽,沒準兒小娘子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林子寒歎了口氣,“既是天大的麻煩,還是不知道為妙,免得惹禍上身。林某既然剛才答應了前輩,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如今天色不早,還請前輩也早點回房休息。”
林子寒說到此,忽然覺得頭皮猛地一緊,大腦一陣劇痛,數息之後,便恢複如常。那老板娘嘴角微微一笑,雙目一閃,好似已經知道林子寒心中所想,於是便不再糾纏,婉言道別後便出門而去。
次日清晨,林子寒天色不亮就已起床,運氣調息,感覺體內的那枚水靈蜈蚣王的妖丹已經被融去了大半,估計再有兩三日,這枚妖丹便會被完全煉化。
出了萬仙酒樓,林子寒直奔九陽城北部的殺人區。這殺人區可是九陽城內唯一的一處允許相互攻擊直至殺死對手的地方。
這片區域平時很少有散修願意走進來,因為一旦踏入殺人區,就等於把自己的命交給了別人。
林子寒遠遠地站在殺人區外的一塊數十丈高的巨石上,從天色蒙蒙亮,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看到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少年。
隻見這少年長著一臉絡腮胡,在一群高階散修的前呼後擁之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殺人區,甚至還有人給他搬了一把太師椅。
直至這長著絡腮胡的少年在殺人區內選了一處感覺不錯的地方站下,那如跟屁蟲一般的散修才急忙將那把沉重的太師椅放在了絡腮胡少年的屁股後邊,用自己的衣袖飛快地在上邊擦了十幾下之後,才請那絡腮胡少年坐下。
那絡腮胡少年正是黃老虎,而那名因為搬著太師椅而累出一臉汗珠子的少年則是黃老虎的鐵杆兒兄弟鄭闕德,鄭闕德如今的修為也在凝氣四層。
而此刻站在他們身後的如保鏢一樣的十三名散修,修為都已經到了凝氣五層。
林子寒自然知曉原因,若不是為了巴結黃老虎,進而取悅黃老虎的親二叔黃尚人,這十三名凝氣五層的散修怎麼可能站在這裏為虎作倀。
鄭闕德見日光越來越毒,便趕緊為黃老虎撐起一把油布傘遮陽,另一隻手還不停地給黃老虎扇著一把大扇子,“黃兄,還有十名凝氣五層的散修居然沒來,他們十個算什麼東西,敢不給黃兄麵子,真是不識抬舉。”
黃老虎一把從鼻孔裏揪出一根又粗又亮的鼻毛,“九陽城內凝氣五層的散修目前總共二十三名,我昨天可是挨個都給他們打過招呼了,如果半柱香的時間後那十名散修還沒有來,你就把他們十個的名字全部給我記下來。”
黃老虎話沒說完,便看到有八名散修都各自踏著一把寶劍淩空飛來,片刻間便在黃老虎麵前落下,一齊抱拳施禮,“黃公子久等了,我等剛剛在路上因事耽擱,還請公子見諒。”
黃老虎用手朝身後一指,“先到後邊站著吧,下次記著,我黃老虎喜歡讓別人等我,不喜歡等別人,還有,不要以為自己修為到凝氣五層了,可以施展禦風術了。
就在我麵前顯擺,隻要我黃老虎一句話,你就算是突破凝氣六層照樣進不了天鳳幫,連跟我二叔擦鞋都不配。”
此刻,黃老虎身後的那二十一名凝氣五層的修士一個個在心裏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黃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但是他們的臉上卻依舊在堆著笑。
數息之後,又有兩名凝氣五層的修士,也各自踏著一把寶劍從空中飛來。其中一名顯然學習禦風術還沒多久,踏在寶劍上的身體重心好似不穩,一個不小心,竟從寶劍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