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城(33)(1 / 1)

沙華一覺醒來,外麵天色已是黎明,房內又彌漫著昨晚的幽香,絲絲縷縷,似有若無。怎麼感覺如此疲勞?她困難地微張開雙唇,喉嚨幹涸難抵,突然間,全身無力,她輕搖頭,翻身坐起。

“你醒了?”昏暗角落裏傳來龍熵的聲音。沙華被嚇一驚,想起昏迷前的一幕,有些膽戰心驚,也有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用的是什麼邪術?”沙華倏地站起,厲聲問著龍熵。這個男人嚴重地威脅到她,他身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個迷,而她,似是他心中的一麵鏡子,被看透到靈魂。

“我是龍熵,我跟你說什麼了?你所見到的不是什麼邪術,是遁甲術,一種陣法而已。”龍熵不急不緩地答著,他完全無視於沙華的怒氣。

遁甲術?沙華身子如觸電一樣,被深深懾住。一早聽孫太傅提起過遁甲術,孫太傅說過,這是一門遺失千年之久的陣法,其威力十分懾人,用於戰場之上。當今世上,早已無人懂得布置遁甲術。龍熵他為什麼懂得使用遁甲術?還將此等威懾的陣法布置在一間屋內,這本應是用於戰場上,龍熵這樣做,跟殺雞用牛刀有何差別?失傳千年的遁甲術,竟用來布置殿堂,被戰場上的軍師得知的話,定必為止婉惜遺恨一生。

“你在想什麼?”龍熵琥珀色的眸子,緊緊鎖在沙華臉上。沙華望向他,臉上全是古怪神色,龍熵的身份,實在太神秘!

“我在想,烽巒國的國師,竟懂得使用遁甲術,還真教人意外,遺失千年的陣法,竟被沙華目睹,真是莫大的幸運。”沙華臉無表情,對於龍熵那張變化萬千的臉,她已習慣了。

“三殿下的見識也不少,不是麼?”龍熵深深凝望沙華。

“我想,國師無其他事的話,沙華告退了。”沙華躲開龍熵的注視,伸手打開房門。屋外天色已亮,嫩綠的葉芽上,還聚有晨曦的露珠,薄薄霧氣,顯得有些灰蒙蒙的。龍熵跟在沙華身後,此時,他已換上一身玄衣,臉上一改懶散姿態,重新換上一股莊嚴神色。

龍熵領著她往外走,長長曲徑兩側,灑落遍地桂花花蕊。七月初,早期的桂花已盛開,味道尚且清淡,到八月,桂花盛情開放的時候,桂花香氣流溢滿樹,方圓十裏,仍能聞到。

一盞茶時間,二人來到一片草坪,四處密林散布。一張荷塘,碧波粼粼,未曾盛開的幾朵苞蕾,聳立塘麵中央,清晰的水,足可見到水底浮動的根徑。

荷塘邊,設有一塊空地,龍熵朝空地遙遙一指,道:“三殿下,那裏是你們練習的地方,想要得到權力,光有武力是不夠的。還需戰術,懂麼?”

“戰術?”沙華不解地看著龍熵,龍熵淡笑不語。遠處,侍從正領著靳聽與忻聽二人,朝他們走來,所有笑意在此三人出現後,漸漸隱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峻如冰,沙華靜靜地看著龍熵的變化不語,龍熵的怪異,並非一時半會能理解的。

“你……是國師?”靳聽與忻聽走近,看到沙華身邊的龍熵不禁疑惑。曾經多次到國師府,但每次國師都是隔著帳簾與他們對話。每次都是隻聞其音,未見其人,如今,如此俊美的一個男子站在麵前,實在教人吃驚不已。

“二位殿下,別來無恙吧!”龍熵語氣平靜,淡淡地說。熟悉有聲音,陌生的容貌,龍熵一開口,二人便知站在他們麵前的,正是如假包換的國師。

“靳聽失禮了,多次交談,頭一次得見國師真容,失禮之處,還望國師包涵。”靳聽雙手一掬,客氣地說著。

“無妨,大殿下不必多禮,今日起,你們三人便在此住下吧。其間不必拘禮,有什麼吩咐,隻管對下人提,我就不打擾三位殿下了,你們自便。”龍熵掬手,大步離開。沙華看著龍熵遠去的背影一陣沉默。玄衣飄然,隻留下一陣陣讚賞的目光。

“想不到國師竟是長得如此俊美不凡,差點及得上我們的三弟!”忻聽看著遠去的龍熵,半帶玩笑口吻說。沙華冷掃了他一眼,以表示她的不滿,忻聽見狀,不得已地幹笑幾聲。而靳聽,眼內全是深思,淺淺的憂慮之色,蒙在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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