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金煥國的官道上,不乏神色慌張,策馬飛馳之人,而悠閑的白馬就顯得有些突兀。
馬背上倒臥著一絕美的紅衣人,三千青絲隻在尾端紮一絲帶,從頸側垂於胸口,領口微開露出漂亮的蝴蝶骨,給這人添了一絲張狂之氣。鳳眼緊閉似在假寐。
令人稱奇的不是這紅衣人,而是白馬頭頂上端坐的小狐狸。這小狐狸一身淺粉色的皮毛,隻有四爪是雪白色,漆黑如子夜的眸子裏竟閃著精明和算計。
這白馬不緊不慢的從官道走進小鎮,停在一家客棧門前,紅衣人睜開眼利落的跳下馬,撈過小狐狸走進客棧,這白馬居然自己走進馬棚。
出來迎接的小二看見馬自己走進馬棚的奇景嘴張的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淩紫雨不以為然的挑挑眉,懷裏的小狐狸更是不屑的白了小二一眼。
走進客棧大腹便便的老板一臉諂媚的迎上來:“公子,打尖還是住店。”
淩紫雨找了個空桌子坐下說:“隨便吃點東西,來幾個招牌菜,再來一壺碧螺春。”淩紫雨把小狐狸從懷裏掏出來放到桌上,用手指戳了戳他“別跟一灘爛泥似的,說,幻蓮到底是誰。”
小狐狸看了淩紫雨一眼眼神閃了閃模模糊糊的咕嘟:“幻蓮不就是幻蓮,他隻讓我跟著你,別的我不知道。”
淩紫雨拉了拉小狐狸的尾巴問:“你有名字嗎?”
小狐狸抬起頭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期盼的望著淩紫雨“你是說給我個名字?”
淩紫雨也趴到桌子上和小狐狸鼻尖對著鼻尖好奇地問:“你好像有故事,說說好嗎?就算是和家人交底了。”
小狐狸眼裏的沒了興奮隻剩下濃的化不開的悲傷“我的過往,你想聽嗎?聽完不準笑話我,還有,我說什麼都不準改變對我的看法。”
淩紫雨點點頭期盼的望著小狐狸。
小狐狸沒有看淩紫雨的眼睛,把頭埋在兩隻前爪裏,聲音悶悶的“你知道嗎?粉色代表了什麼。粉色是低賤的顏色,是媚色,對於上古血統的靈狐家族來說,粉狐是恥辱。盡管我是百年難遇的天才,我從小被關在荒涼的別院,因為生了我,母親早就被處死了,隻剩下我。我吃不飽飯,渾身是傷,幾次差點死掉,沒人管我。家人,對我來說很遙遠。”小狐狸說的非常平靜,好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眼神空洞深沉悠遠。
淩紫雨又問:“你是公是母?”
小狐狸不可思議的看了淩紫雨一眼說“我是公的”
淩紫雨直起身沉思一會:“你叫小幽好不好。”說罷手指蘸著水寫出了這兩個字。
小狐狸瞪大了眼問:“給我名字?你可知給靈狐名字靈狐會一輩子認你為主,直至主死。”
淩紫雨微笑這點點頭,“我希望有隻靈狐為我賣命,還有我淩紫雨是你的親人,是你姐姐,好嗎?”
小幽激動的眼裏泛起淚花,“我以靈狐血起誓,致死追隨淩紫雨,同生共死。”
淩紫雨摸了摸小幽的頭,“好了,現在你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