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敲過,素顏便背著包袱悄悄從後院小門溜出了陳府,比想像中還要順利許多。走過幾條街,找家客棧休息了,然後坐第二天一早的船出城。
豐都比較繁華,仁祈城美食天下,古月一帶氣候較佳……想了很多,所以,結果是,明天早上船去哪裏,自己就去哪裏。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在客棧內吃了早點,出門直接雇了輛馬車。一路順暢,到了湖邊,剛剛過來一隻小船。五兩銀子成交,先付了艄公二兩銀子的訂金,船就開了。
據艄公說,這湖可通到水雲州。到了水雲州再轉一趟船,就到豐都了。雖然水路漫漫,不過,終有盡頭。暈著船的素顏感慨著,有錢就是好辦事。
極少坐船的素顏,理所應當地就暈船了。吐過之後靠在船沿,居然開始悠哉悠哉啃著艄公給的幹糧,欣賞著湖岸風光。艄公就沒她那麼有雅興了,這艘小船可經不起大風浪,老天幫幫忙,可別讓我為了五兩銀子,丟了老命。
似乎老天真的聽到了,剛祈求完沒過一會兒,就大風連著大浪,傾盆大雨不客氣地往下掉,給人靠岸的時間都沒有。
老船夫隻能緊緊抓著船舷,指望著風雨早點停,船不要翻。素顏來精神了,拿盆往船外舀著水“有本事就把船打翻,誰怕誰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終於停了,老船夫喜笑顏開“孩子,雨停了,咱們沒事了,哈哈”
素顏將濕發撩到一邊“嗬嗬,老天爺也不怎麼樣嘛,這麼艘小船都打不翻”
“小孩子別亂說話,天公公莫怪天公公莫怪……”老船夫念叨著向天拜了幾拜,以表歉意。
“奇怪了,這水怎麼越舀越多,這船好像……好像漏水了”素顏頭上三道黑線。
“我就告訴你別跟天公亂說話,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這下好了……這下好了……你繼續舀水,我朝岸邊劃去……我的長竹竿呢……長竿呢,完了,長竿弄丟了……”
於是湖中的小船內,一人拚命往外舀著水,一人用雙手作漿劃動著,好半天船卻在湖中紋絲不動,而船內的水則愈來愈多………
“老爺爺,我們隻能棄船保命了”素顏撥出腰間的镔鐵匕,三下五除二便把本來已快要脫離船身的那塊大木板給削了下來。
很快我們就看到,波光粼粼的水中漂著一塊大木板,木板邊沿麵對麵趴著兩個人。兩人似乎在討論著該如何上岸。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兩人安心研究上岸之計時,隻見一艘大大的舫船出現在湖的轉彎處。要是被這樣的大船撞到,不死也殘了。一老一少驚呼一聲,不約而同使出吃奶的勁揮動雙腿,企圖劃向岸邊。無奈使力不勻,居然在原地轉起了圈。
最後一老一少隻能在水中狼狽呼喊“救命啊……水裏有人啊……停船啊……”
“反正去水雲州隻有兩天的路程,能不能先送我去水雲州,然後再折回”船艙內的圓桌邊,素顏低聲下氣懇求著。
“讓你在船上白吃白喝,還那麼羅嗦”說話的人長相俊美,眼神深遂,一身黑色鑲金邊的素裝更襯得他有王者之氣,但是一開口,就隻能讓人大跌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