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過去半月,夏晚晚已經完全適應了蘇醉妍這個身份。每日在家跟隨嬤嬤學習禮儀,為選秀做準備。
當今皇上十七歲繼位,後宮隻有當時的太子妃和兩個侍妾,本是打算為先皇守孝三年再選秀,誰知三年後先皇的母親太皇太後去世,於是除了東齊送來和親的郡主,後宮也沒有再添其他人。今年孝期結束,是皇上繼位以來的第一次選秀,各個大家閨秀躍躍欲試,時刻準備著飛上枝頭,場麵自然不會小。
自從晚晚專心為選秀準備以後,家裏的人以為她是真的放下那個小情郎,於是放鬆警惕,下人在她麵前也沒那麼緊張了,多多少少透漏了一點消息。
似乎是幾個月以前,醉妍和雪瑩結伴遊湖,路上被歹徒騷擾,那個宣公子英雄救美,二位小姐即刻芳心相許......真真是無比狗血的橋段!夏晚晚感慨不已。而那個宣公子對醉妍的興趣好像要更大些,從那些情詩和丫鬟的嘴裏就能證實這一點,這下雪瑩當然不樂意了,在這緊要關頭,選秀令一下,大小姐去參選,二小姐峰回路轉。於是蘇大小姐憂心離世,換成了夏晚晚在這兒。
繁花似錦的院子裏,一個婦人坐在亭子裏頭乘涼,她平和的容貌把眼裏那一抹精明淡化了許多,看上去多是端莊溫柔的感覺,身邊還依偎著一個嬌俏的女子,正撒嬌似地說著什麼。
“娘親,昨天我那姐姐來我院子裏坐了會兒,我看她似乎真的是不不在乎了呢。”
“那女人就跟她娘一樣,成天跟個悶葫蘆似的,誰也說不準她在想什麼。你也別高興的太早。"
“娘,宣公子的身份她是肯定不知道的,進宮也是光宗耀祖榮華富貴的事兒,她許是想通了吧。”
“恩,雪兒,娘也是舍不得逆了你的心思,那宣公子的身份、模樣、才學都是頂好了,也還未娶親,嫁過去是正妻,否則進宮這樣的好事兒也輪不上她。”婦人拉起了少女的手說道。
“娘,人家不嫁啦!人家還要伺候您呢。”少女撒嬌。
假山後麵的夏晚晚去給老爺請安,正巧路過這裏,不小心聽見了這些話,默默地轉身又回去了。倒是小丫頭花琴急得不得了,生怕自己家小姐想不開又病了去。
夏晚晚邊走邊思量,聽蘇雪瑩和周氏的意思,原來那個小情郎還是個有身份的人啊,怪不得進宮都讓我去一心要嫁蘇雪瑩,不過那也不怕,反正進宮以後誰也看不見誰。而蘇醉妍娘親當年的病逝,似乎不是那麼簡單。晚晚看自己占了人家的身體,替蘇大小姐查清楚這件事是理所當然的啊,然後自己就可以想個辦法脫身,不再替蘇醉妍活著了。想到脫身,夏晚晚回頭問身後的花琴說“咱們院子的銀子是誰管?”
“小姐不是向來不關心這些的嗎?銀子是藍旗管著呢。”花琴胸無城府的回答。
夏晚晚汗了一把,蘇醉妍大小姐不關心,夏晚晚可沒那麼灑脫,對她來說,還有什麼比銀子更值得關心的東西嗎?
同時,千裏之外的京都,磅礴大氣的宣王府茶亭裏坐著兩個俊逸挺拔的男子。一個身穿藏青的錦袍,抬著酒杯淡淡的笑著,言談之間自然的流露出一股貴氣。另一個眯著眼睛吃著水晶葡萄,月白的衣裳襯得他那墨色的頭發愈發如同上好的烏玉一般,出塵飄逸的氣質倒讓人不會太注意他那精致如雕刻般的容貌。
“宣,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看來慶州的美人不行啊。”白衣男子搖頭晃腦的吃著葡萄道。
“是因為皇上選秀的事情。”青衣男子溫和的回答。
“這我知道,可你向來不是不愛管這些事麼?”
“恩,選秀倒也不是個閑職,皇上是想讓我牽製著丞相吧,二哥還有其他的事,那就隻剩下我了,畢竟隻有皇族中人丞相沒有理由反駁。”
“你那二哥啊......嗬嗬。”白衣男子低聲笑了笑。
“唉,皇家之情曆來淡薄,皇上也算寬仁的了,二哥掌權太多,皇上如何不忌憚?那雖然是我們的哥哥,可那更是皇上啊。”青衣男子滿是憂心的說。